,四周回望一番,发现远处有一条点燃的火把正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两人当即变色,对视一眼。宋卿君二话不说扎起马步、抬起手臂,待柳祯煦借势直接飞身上了一树上藏了进去,自己也躲入了树干之后。
再等一阵,只见一群人影匆匆而至,皆是压低了身子,含胸探头,一副警醒紧张的防备模样。
宋卿君觉得奇怪,仰头看看,天色太黑又看不清柳祯煦的表情。只能小声道:“从下头来的。”头顶半晌没动静回来。他只好再仰头看了看,跟着撇了撇嘴,问了句:“打劫回巢?”
没想到这回树上的人竟然直接跳了下来,一言不发就朝着那群举火把的人走了过去。
宋卿君没明白怎么回事,只管跟了上去。
两人一靠近,那群人便警觉的散开,摆出了招式。
宋柳对视一眼。宋卿君上前抱拳笑笑:“我们兄弟二人是上山来除匪患的,并非恶人。”
靠近了看得更加清楚,对方是群清一色的短打装扮,略微一看便知是些武行请来的武师。
他只担心这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会惹上那武行的麻烦,姐姐和姐夫要花力气去安抚事小,耽误了今夜的剿匪纪念便事大了。
正琢磨着,人群中走出个唇红齿白的瘦高公子,身上那件时兴的孔雀绿长袍瞧着不错,却被穿得皱皱巴巴,人有几分灰头土脸的样子,当是赶路赶得辛苦,目光再向下挪上几寸,落至腰间时不由得神色一凛。
那把别着的扇子底下坠着个东西摇来晃去、甚是眼熟,瞬间就扎了他的眼。
一旁的柳祯煦并不知六角霜华与宋卿君的关系,只是发觉他忽然的神色不对欲往前冲,忙得伸手拉了一把,将人定住。
夏松方才就已瞧见了这二人的打扮。
衣着打扮上虽不算出挑,显然也不是俗物。他近些时总在扶风坊和当铺之间忙碌,多少也有了些阅历。那两人一个背手站着,不怒自威,隐有富贵逼人;另一个神态虽显懒怠,却别有种风流自得的自由烂漫。这哪里是山匪之流能有的气质,加之方才的那一番话,自然是友非敌。
他心知这些武师是瞧在他主家的身份才让他出来交涉,也就更不好在这路上惹事生非,忙冲二人客客气气行了个礼,几句说明了此行缘故。
“原来如此。”
柳祯煦点了点头,瞥了眼身旁还有些走神儿的宋卿君,暗中推了一把。
夏松满心都是谢从安如何,眉目间尽是难言的焦灼,抱了拳道:“二位想必是路见不平的英雄人物。既然也是为了这山匪而来,还请助我一臂之力,待救回家姐,届时必然有重金送上。”
宋卿君抱着手臂,咧着嘴歪头看向柳祯煦,“这倒也应景。实话说来,我们二人夜半来此,也正是为了些酒钱。”
夏松一听,更是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这个好说。我夏家本就是做酒的,两位英雄若是喜欢什么,到了陵化直接寻我来拿便是。”
柳祯煦忽得眼睛一亮,“夏家?无名老酒那个夏家?”
宋卿君也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你说的可是春花秋月,啊不,峨嵋春上的那个夏家?”
夏松连连点头,眉宇间有些骄傲,却更多是急躁,“正是正是。两位英雄还请多多帮手。我姐姐已经被掳走快要一日了,我只担心她现在状况如何。”
山匪掳人,虽说是特意往回送了口信要赎金。但被抓住的毕竟是女子,人是否还能安好,的确还是要让人悬心了。
宋柳两人常在江湖游走,自然知道是凶多吉少,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只点头应了,答应与他们同往山寨救人。
“夏公子的家仆是否也善作画?”
夏松脚下忙着赶路,冷不防听见这样一句不知何来的问话,脚下一绊,差点跌倒,被一旁的宋卿君伸手扶住。
他本就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功夫在身的,这一路赶来已将近精疲力竭,喘着粗气看了看柳祯煦,还是没能说出话。
后者也是没想到这点,微微露出些尴尬神色,伸手摸了摸鼻子。
这一来往,倒让宋卿君看出些名堂。
难得柳兄这样话少的人,竟然会主动与夏家的小公子搭话……
他嘻嘻笑着,伸手去夏松腋下将他架了起来,故意亲亲热热的道:“我来带着你走,你与我兄弟聊聊天,也能顺一顺气息,脚下省些功夫,留些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