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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方不擅诗词这些,只是听她将卖酒之事说的如此有趣,自然的顺着点头。
黄岭则听出了谢从安想要用这酒引领新风的弦外之音,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当年为了那百坛泠泉酿,他带着一帮人偷溜进长安为谢家演戏,最终挨了林主的一顿教训。
彼时为着省去麻烦,他并未直接露面,倒是错过了与这位谢家少主结识的机会,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有趣的妙人儿。
“那就定了峨嵋春上这名字吧。”傅方直接做主敲定,拍醒了在一旁在椅子上已经蜷缩着睡着的狗子,“将这个纸给前头送过去,就说是我吩咐,让他们连夜抄成几份,分别赶着都刻出来,切莫耽误了原本定下的送货时辰。”
狗子揉了揉眼,应下了就跑。
这边安排完了,傅方自然也要离开。
黄岭忽然叫住他道:“方才说好的卖头十壶给我呢?还有你们方才说的四幕戏,我也想听听,到底是要做什么?我有银子,咱们合作呀?”
谢从安瞧着他原地里急的蹦来跳去的样子,捂着嘴在后头偷笑。
傅方转回头道:“林丫头,莫再捉弄他了。既然你都拿定了主意,直接跟他商议就是。剩下的两只酒都已送回去重新改良,我得去瞧瞧如何了。”
谢从安忙追出喊道:“傅伯伯,辛苦也要顾得身体,不然兰姐姐可是要骂我的。”
傅方听了只是无声笑笑,头也未回,并未停步。
谢从安转回来,见黄岭正盯着自己,眉间若有所思。他直言道:“你说吧,多少银钱,怎么合作。我都听你的。”
谢从安便笑了笑,“先不着急。”
她抿着唇,毫不避讳的也盯着黄岭看了半晌,“若说买酒,不过是一次的买卖,银货两讫即可。但若要说到合作,那还是两方相互坦诚的好。不如,你先与我说说你跟林姑娘是什么关系,再说说那些来杀我的人是怎么回事。至于最后一步嘛,就更简单了,你直说你有多少现银,能接受的最低分成是怎样。我拿着跟现在手上另外几家的条件比一比,再考虑考虑,能合作咱们就继续了。”
这是打算先打探对手底细,并拿此作为要挟。
“狡猾的小丫头。”黄岭直接气得笑了起来,“你这算盘子倒是打得精明。”
“无商不奸,我若真是个实在人,你还敢跟我谈合作吗?”谢从安学着他眯着眼假笑。
黄岭此时才有些明白过来,“怪不得敢在我面前说这么多,原来是早已瞧出了我的底细。”
“承让承让。”谢从安敷衍一句,掩住个哈欠,“真的很累了大爷。您快点说吧!”
黄岭道:“主家之事不便多说。但我当真是个好酒之人,方才说要买那十壶酒只是为着尝鲜解馋,至于合作,”他顿了顿,“我私心对你说的那个四幕戏感兴趣极了。若你能与我说说,分成之事就都听你的。”
谢从安本在闭目养神,奔劳了多日,熬到此时的确有些困的止不住,等他说完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等等,你是说你看上了四幕戏?”她惊讶地坐直了身子,见对面的人一副正经的模样,不由对这个结果意外极了。
“你等等,让我捋一捋。”
方才一进来她就认出了黄岭才是那个假王爷,林依瑶扮的就是他。至于馋酒这点,上次的赌局上,他也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了。
她当时是打算趁着新品上市,在这个冤大头身上敲一笔,以高价卖出所谓的头十壶,好去赎回兰姐姐的玉佩。
至于说出四幕戏,不过是刚巧被他偷了为这事情设计的改良新品,便想着顺势加码,用酒师傅方的名头引他快些上钩罢了。
方才也的确是想骗他交底,让他说出林姑娘的真实身份,谁知道这怎么来来去去的又变成了自己要交代四幕戏的内情……
“你这老狐狸,还敢说我狡猾。”谢从安气的踢他一脚,“不谈算了。我真的快要困死了,你就自己在这里过夜吧!”
她骂骂咧咧的出去,直接摸进了之前自己住过的房间,冷不防在床上看见了和衣而睡的狗子。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强撑着把狗子的衣裳脱了,被子盖好,谢从安已经困的抬不起头来。她看了眼已经不见的月亮,只能认命的往夏家赶,结果不料才刚睡下不久,就被破门声惊醒,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