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不言不语,不给回应,显然是已经看穿了她与人谈话的套路,拒绝在这个问题上再绕弯子。
谢从安也不想闹僵,只能反转话题道:“你不去想那假王爷为何要答应配合,为何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反而一昧盯着我不放,”抿了抿嘴,歪着头的样子显得颇为无奈,“我们可是朋友。”
“少装委屈。回答我。”笙歌又被她气得拍桌。
谢从安只好拿出杀手锏来,“那人装傻充愣,非跟我提什么王爷身份,你明知他此话是假,为何不直接挑明了送他走?你若答了我,我便也告诉你。”
“我扶风坊是要开门做生意的,他是不是王爷身份关我何事,只要住店吃饭给银子,又有谁在意他是什么身份!”
笙歌气冲冲的样子不似作假。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她假装松了心弦,拨弄着一旁花盆中的叶子道:“我总觉得,这人接近你,又在我面前故意露出马脚,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模样引我注意,肯定是别有用心。”
“所以你就闹得这样大?”
笙歌不可置信的样子让谢从安心觉不好,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
对方果然又开口问道:“张庐之事才过去多久?你就当真不怕吗?”
面对着声声质问,谢从安的胸口不免又是一阵乱跳。
她没想到会在此时歪打正着的引入正题,收敛神色,避重就轻,“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这般自恋,凭什么觉得自己才是此事的主角?”
笙歌的面色变了几回,欲言又止。
“可是你背后的那人解决了此事,护你周全?他可曾难为过你什么?”谢从安继续不紧不慢的问着,摆明了不肯轻易放过此事的态度。
陵化县城虽小也是个中转之地,来往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她没了从前搜索消息的渠道,还在酒坊里头关了一阵子,眼下着实是口袋空空,脑袋也空,只能选择最简单明了的方法——直接去问本人。
“所以你闹起来就是为了知道我背后是谁?”
笙歌的语气忽然变得低迷,似乎有些伤心。
谢从安噌的站了起来,有些急了,连连摆手道:“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我可没有要设计你的意思,只是刚好顺水推舟,想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宝贝来,”意识到自己越说越错,只怕会引起新的误会,无奈叹了口气坐下细数起来:“若是为知道这个,我也真的不至于算计你什么,毕竟当年能在那场合救下你的,身份不会是一般人。我又不是笨蛋,怎么也能猜到几分。”完了还是怕她不信,只能挨着个儿的再说一遍:“如今晋王失势,想动用关系按下张庐之死并不能行,所以直接排除他当年明着演戏与我为敌,暗中救你养做手下的可能。剩下的太子和良王甚至是凤清李璟都被我仔细考虑过几回……若不是从前看过许多七九两个皇子未受王爵,不曾有任何与朝臣相交的往过记录,我可能还真要再多头疼一阵子。”
都讲完了,笙歌却还是一副请君继续的模样。
谢从安只能继续展开,慢吞吞道:“抛开私人利益不谈,六部如何也都只会听从王令,且在这山高水远之处,并不是谁都能有如此的能耐,能让一个小镇的父母官做到放弃去报这杀子之仇。”
她正说着,忽然被笙歌出声打断:“没有死。”
“什么?”谢从安愣住了。
“张庐没有死。”笙歌重复道。
“这怎么可能。”
当夜的细节已被她在脑海中重复了无数次,“那处是死穴,他不可能活着。”
“我说没死你便记得没死就好了。”笙歌盯着她的目光显得有些凶狠,仿佛一定要让她接受这个答案。
谢从安半信半疑,想也不想就反问道:“那他怎么不来寻我报仇?”
笙歌气得拍桌起身道:“我去想想怎么找宝贝出来应对这第一局,你若累了就再睡会儿吧!”
谢从安跟着过去,想伸手拦她,却被一袖子甩得趔趄几步。
“林……”一人正好从旁过来,几步上前将她稳住。
看见夏松那张熟悉的笑脸,谢从安这才想起昨夜忘了给夏家送消息回去,尴尬的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回头见笙歌已经走远,她只能拉着夏松进屋,趁势将昨晚的事情细讲了一回。
“所以,你说的与扶风坊合作歌舞的事就这样成了?”
这一晚的峰回路转让夏松听得有些呆了,看着面前点了点头,淡然喝茶的林姐姐,他忽然懂了为何姐姐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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