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女人……说话腔调,感觉,跟华娘子很像。”樱桃忽然小声补了一句。
谢从安的脸色变得严肃,“我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她在纸上写下三个字,“这里就是官匪互通的信息交换点。”
赏春阁被写在官匪勾结之下,跟着又飞快落下一行小字。
“若把碧莲从良当作一个可追溯的时间点。在这之后,几乎大半年内,赏春阁都并无动静。我猜是华娘子遇到了什么事。她连服侍生活起居的丫头都不买,或许当真是想金盆洗手,逃离澄江。当然,这些也都只是临时想到的,咱们先往后找找证据,边说边看。”
谢从安在这几行字上分别画上问号,“……脱离组织从来都是最难的,特别是见不得光又牵扯了重要的多人利益的这种。在你爹和你哥吵架的那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华娘子改变了主意,所以她出现了,逼迫你家人将你卖做人质,而且不能离开澄江。接下来她开始张罗着买人,重新经营赏春阁。我猜,这行为一是为了掩饰高价买你进来招惹的怀疑,也可能是要将赏春阁搞的热闹些,暗中为其他事情作准备。”
“其他事情?”
“对,”谢从安提醒道:“也就是留下你们一家的目的。很可能是华娘子要为自己成功脱身而增加底牌。”
樱桃听得有些糊涂,但大体的意思还是懂的。她使劲儿的点头,“姑娘是说华娘子看起来是在经营这赏春阁,其实是有着自己的私心,想要跑了。”
谢从安嗯了一声,一手朝樱桃竖起了大拇指,“说到底,你家爹爹是个狠人。你之前提起的那些关于自家事情的古怪,不排除都是老人家故意的。像你说的,老人家脾气硬的很,被威胁当然会不高兴,更别提还是被迫压了自己的闺女到这种地方。所以他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买房买地又娶媳妇,大概也是想让大家都注意到这件事的怪异,想借机逼华娘子放你们走。”
“那我爹和哥哥不就很危险?”樱桃害怕的连声音都变尖了,却又立即平静下来,“这都过了半年了,应当是没事的。”
谢从安点头:“对华娘子来说,李老爹是有用的人,所以她再生气也不能怎样,只能顺势而为,跟着用高价买进如意。这镇上本就人口简单,不好买粉头。用这样的由头来抹,倒也说得过去。”
说到这里,她停笔要茶,一入口就冷的打了个寒颤,却因渴的厉害,只得喝了,腾出一手指了指地上的火盆。
樱桃会意,忙将火盆拖近,又转去将窗缝推的开些,期间却是一步一回头,可见真的是心急难掩了。
谢从安索性放下笔去拖了个凳子过来,等她回来后才继续道:“若赏春阁真的是消息传递处,华娘子存有的逃跑之心必然是不被允许的,执意要走的下场很可能会是死。所以她才改了主意,拿出大把的银子买人,让两方的人都相信她不会离开。”
“可是那些人会信吗?”樱桃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两只手却又抠在了一起,“那她下一步要如何呢?”
谢从安制止她作孽的手,直接问道:“你不怕么?”
“不怕。”樱桃想也不想就答:“姑娘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咱们继续往下。”
难得遇见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丫头还爱听这些。谢从安挑了挑眉,沉重了多时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起来,连思考都顺畅许多。
“提起官匪勾结。我早因为你们平日对匪患的谈论太过平淡而感觉怪异了。毕竟是杀人放火的恶人,你们生活在这种环境里还能如此的从容淡定,必有古怪。”
“也不是真的淡定。”樱桃解释:“山匪入城是真的会杀人的,也会抢东西,有时候还会放火。只是我哥跟我爹说过,盯着看赏春阁开不开门,关门前都买过些什么就大概能知道该躲几日,去哪里了。”
这位李家哥哥还真是个人才。
谢从安忽然想到,“所以,你哥的发现让华娘子知道自己漏了馅儿,所以才来威胁了李老爹,扣下了你?”
“对!”樱桃激动的从凳子上跳下来,“我哥说这话的时候还被我爹教训了一顿,让他以后少自作聪明,不准在外头乱说。所以一定是那些人不肯放华娘子走,她又发现我哥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就把我们一家人都给困住了,然后准备想办法来威胁对方脱身!”
“民与官斗无异于自掘坟墓,更何况还是在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上头。但凡流出去一个字,被牵扯的都是一连串的脑袋,谁又敢那么大胆的放人离开。”谢从安的脸色难看许多,“她有自己的计较是真,但若是你们家的事情被背后的那些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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