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曙光从月洞窗照射进去,屋子里光纤毕现,整洁一新,一件一物与旧曹门街的书房一般无二。
萧恂急着回去陪谢知微,将陆偃送到之后,他便翻墙离开了。
米团进来,给陆偃倒了一杯茶水,他难掩离京的激动,道,“督主,奴才才四处看了看,这屋子的布局和督主在旧曹门街的宅子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门前的那两棵海棠树。”
陆偃在旧曹门街的书房门前,种着一株银杏和一株桂花树,也不是他自己种的,是那宅子自带的。
陆偃手里捏着笔,眼睛看着面前的折子,生平头一次,他很嫌恶看到这折子,只觉得折子不知所云。
米团兀自唠叨着,“奴才问过杜沅姑娘了,杜沅姑娘说,郡主就是瞧着这两棵海棠树,才很满意这宅子,买下来后,就改造修葺了一番,连隔壁两个宅子的修葺都将就了,就为了把这边的宅子改造好。说是郡主怕督主住不惯。”
昔日的侯府,已经在当年的那场变故中,一把火烧光了,成了妹妹的坟场。
对这座城池,陆偃是熟悉而又陌生,他以为他重新来过,会非常痛苦,难以接受,可是,这周遭的一切人与物,昨夜的酒香,今日的茶烟,让他快要忘了那刻骨的仇恨。
他有些期待春天的到来,门外的海棠将绽放出如霞一般的色彩,胭脂点点,如同晓天明霞。
萧恂摸到了正院,他第一次回家,不知道路,庭院虽不大,格局也不是那么规矩,要找到谢知微的院子,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此时,天边已经出现了霞光,院子里的仆妇已经醒来开始忙碌,厨房里的烟囱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他跟着一个提水的婆子来到了正院里。
门口的婆子正要通报,陆偃抬手止住了她,他径直走了进去,一种进湄湄的屋子,不需要通禀的优越感涌上了心头。
玄桃见萧恂进来,福身,无声地行了个礼之后,便很快退了出去。
萧恂并未留意谢知微屋里的丫鬟,他进了次间,见南窗前的炕上摆着还没有做完的针线活,一面旗帜上绣着偌大一个“陆”字,还有一面旗帜上,白底红边上绣着一只露出獠牙的苍狼头。
这是寒羽军的旗帜!
萧恂心头涌起了一股热流,他忘了这件事,是湄湄提醒了他!
他非常想看到湄湄!
萧恂放下了还没有绣完的旗帜,忙推门进了内室,床帏悬落,他不自觉地就放轻了脚步,上了脚踏,轻轻地拨开了床帏。
昨夜谢知微几乎到了三更天才睡,崔谢两家重养生,她从未睡得这么晚过,以至于,一觉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沉睡之中,侧身而眠,露出娇嫩如海棠般的侧颜,枕在大红鸳鸯枕上,竟是人比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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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