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了,四宝斋的门居然还关着,赵铵上前叫开了门,只见里面一片狼藉,货物摆放得非常混乱,四处堆得乱七八糟。
“这是怎么回事呢?掌柜的呢?是你吗?”赵铵怒问道。
“小的昨日来就是这样了,听说掌柜的自己吊死了,就在后头,他家里在办丧事,这里也没人管,小的昨日来还乱些,收拾了一天了,才能落个脚。”
“你叫什么名字?是这里的店小二?”赵铵虽想到情况可能不妙,谁知,竟然不妙到了这种程度。
“小的名叫彰泰,已经在这店里做了十五年了,十年前,这里的掌柜的姓孙,过了两年,掌柜的就换了,生意也没有以前好了,因小的之前拿的薪水不低,虽这些年一直没有涨过,为了养家糊口,就还是留在这里,唉,谁曾想,兴许过不了这个年,小的就要去重新找事做了。
赵铵见彰泰约有二三十岁,生得一脸憨厚,他边说话的时候,边将散落在地上的笔墨纸砚往货架上捡,看到一些被打碎的,便心疼不已,对他的印象好多了,问道,“这里怎么会便变成这样了?”
“唉,小的后来才知道,掌柜的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前日夜里打烊之后,他喝了些酒,就在店里打砸了一番,回去就上了吊。”
临街的店铺格局是前店后坊,前面的店面颇深,中间拦半截,前面摆柜台货架,后面两侧隔出了两个雅间,中间通道。
庭院两侧的厢房用来当仓库,后罩房一共三间是掌柜的一家居住。
此时,廊檐下挂上了白灯笼,中间一间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材,一个中年妇人领着两个少年一身重孝跪在棺材前,一面哭一面往火盆里扔纸銭。
赵铵一看,气不打一处,忍住了上前掀翻棺材板的冲动,和紫陌一起走了过去。
死者为大,赵铵和紫陌各捻了三根香,在棺材前拜祭了一番后,紫陌对那妇人道,“这位大嫂,可是朱掌柜家的?”
那妇人这才抬起头来朝紫陌看了一眼,哭道,“大姑娘,您就行行好吧,民妇的当家的已经走了,他活着的时候,账面上的钱一两银子都不曾错,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那银子都被你们拿去花了,如今哪里来的银子填账?”
妇人又气又伤心,两眼一闭差点晕过去了,两个孩子扑了上去,搂着妇人喊“娘亲”,大一点的朝紫陌吼道,“你就是那个县主?我爹给你当管事,自己又不曾贪一笔银子,现在你们让我爹拿银子填账本,是什么道理?”
赵铵和紫陌对视一眼,紫陌正要说话,赵铵上前道,“在下和这位姑娘的确是县主派来的,不过,我们是来接管店铺的,你们说的,县主让你们拿银子填账本窟窿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彰泰道,“这事儿,小的听掌柜的说起过。”
这里没法说话,那妇人便把隔壁的厢房打开了,搬了几把椅子,她也坐在一边,搂着两个孩子,一面流泪,一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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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