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跪在最后面,抬头朝前看了一眼,正好与萧恂的一双凤眼对上,他眼中的戏谑压都压不住,谢知微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宸郡王来,到底为何?
若是为了那株金青冰莲,只要他开个口,她必定会双手奉上。
这一次家里的庆贺宴,压根儿就没打算大办,都是请的一些至亲好友,也并没有广发请柬,现在皇子们一来,一些势利人必然会闻风而至,这不是平白给家里添乱吗?
谢知微之所以不觉得,大皇子等人是主动来的,是因为谢家与几个皇子着实没有来往。前世,之所以皇上会突然指婚,将她指给萧昶炫,也是因为她谢家嫡长女的名声。
谢知微觉得,她有绝对的理由怀疑萧恂,不冲别的,就说他眼里的那份戏谑与得意。
陆偃从车上下来,今日的他穿了一身蓝地喜上眉梢双色锦袍,腰间青玉带,一头鸦羽般的黑发用一根青玉雕竹簪挽住,面如冠玉,色若春晓,举手投足间逸出一种世家公子才有的贵气与从容,眉目流转间荡漾着一种魅惑与清冷的矛盾气质。
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
端的是翩翩公子的气度。
谢眺忙快步迎上去,朝陆偃揖手行礼,“陆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陆偃袖手而立,微微含笑点头,“端宪县主乃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今日府中大宴宾客,皇上也特命本座前来,为端宪县主贺!”
说着,就有小太监连忙上前来,将一份长长的礼单双手奉给陆偃,陆偃展开,阴柔的声音念道,“皇上有旨,赏端宪县主玉如意一对,红珍珠一斛,宝石头面两套,竹黄嵌百宝盆景一座,铜鎏金嵌百宝盆景一座……”
陆偃足足念了快有一盏茶的功夫,谢知微都怀疑,他是不是把皇上的内藏库搬空了,忍不住抬头朝陆偃看去,见他恰好也望了过来,嘴角微微上翘,朱染的唇瓣在秋日艳阳的高照下如流焰一般,满堂生艳。
见过礼之后,满堂的客人们不必坐在一起闲聊,这会儿都有事做了,朝宸郡王,几位皇子和陆偃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或夸宸郡王少年有为英勇善战,或夸大皇子骑射功夫又有了长进,又夸二皇子“臣听说殿下的文章立意新颖”,三皇子的字得到了沈植的精髓。
谢眺几位小九卿与内阁阁老们陪着陆偃往里走,随口说些朝中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但口口声声还是在赞陆偃,“为皇上分忧,劳苦功高”,“陆大人最近几个折子批得好,治大国如烹小鲜,是该如此”,“陆大人有识人之明,前些日子举荐的香河知县,亲自处理赈恤之事,深受当地百姓拥戴”云云。
谢知微朝陆偃的背影看了一眼,才回头,便对上了萧恂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少年站在庭院的一棵四季海棠树下,阳光洒在树叶间,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身上,他一身玄色云纹缂丝圆领箭袖,腰系玉带,脚上踩着一双青缎粉底朝靴,双手背在身后。
一头墨发用一根丝绦绑在脑后,在他的顾盼间,随着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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