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恩爱。
一嘴泡沫的凯茵仰起下巴,嘴巴嘟嘟的噘起来,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宋校亦是一嘴泡沫,却很大方爽快的给了太太一个美妙的亲吻。
这一天过的很快,台里的物资车中午11点抵达山脚,电视台采访团队必须前去采访,没有宋校的事情,但是他一路跟着太太,陪她走到山脚处,站在远远的一处山石边盈着暖暖的微笑凝视着正在丁鹏与赵竞两架摄像机前的美女记者的身影。
时不时他会因为她的一个动作微微一笑,旋即又有些无聊,遂拿出羽绒服口袋里的香烟,这一次没有犹豫,点上了一根。
许久没有抽烟,烟瘾犯的强烈,他控制不了心头那股强烈的冲动。
以往因为对女儿的期待才让他严格要求自己,如今,他还是承认,有凯茵暂时没能受孕的原因,所以他暂时放松了自己,趁着这段时间解解对烟草的相思之情。
握着话筒在镜前流利脱稿的凯茵结束了第一段旁白,镜头随即切换至物资车前朴实无华的山民们,他们一个个有着最健朗的身体最憨厚的微笑,可是凯茵却找到了站在远处山石边默默低头看着鞋尖抽烟的宋校。
她暂时将话筒交给小赵,悄悄走到宋校身边,竟叫他居然没有发现,诧异了一次。
“采访结束了?”
见到凯茵,也不知是不是条件反射,把烟抛了。
凯茵看着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烟头,相思之情一度涌入眼眶,蓦地将先生的身体紧紧抱住,她则贴着一边脸颊与他静静温存着。
这一幕被回头找她的丁鹏看见,旋即他视作不见般收回了视线。
“很无聊吧?”凯茵仰面朝他笑,伸手捏他下巴:“要不你先回T?”
物资虽然送来了,可是他们四人还是返回不得。
台里制作了这档关爱贫困山区献爱心的春节特别节目,接下来的两三天,凯茵与小赵还要作为嘉宾在农家体验当地民情,由丁鹏与赵竞拍摄,回台后制作成节目,春节期间在全国五省的卫星频道播放。
宋校能抛下自己的事情陪同凯茵在这片犄角旮旯的地方呆上一周左右吗?凯茵是没有信心的,即便她知道她老公爱她。
可是她忽略了宋校入伍从军过的这件事情,当兵的人最能吃苦,再险恶的环境也能生存。
宋校陪她留下来了,下午的时候独自去了一趟镇子,他有电话要打,但是凯茵还有采访任务,没能陪同。
物资车下午三点多离开,宋校跟着这趟车去了镇子,凯茵在做采访,等宋校回来白昼已经擦黑。
又是一个夜晚,夫妻同榻而眠,凯茵盘着老公的脖子悄悄地告诉他:“记得第一次来这边,不瞒你说,我受不了这里的艰苦生活,这间房有味道,被子也有味道,我几乎一夜未睡,合衣躺着都不敢翻身,可是很奇怪,你来了,这张床像是我们家的床,我感觉到无比亲切,我觉得我在我们的家,好幸福。”
听完妻子一番肺腑之言,宋校轻柔笑着将凯茵搂入怀中。
她枕着他的胸膛,窗外月明星稀。
在这样一片圣洁朦胧的月光下,宋校也难得感性一回:“很多年前,我没地方容身,父母各自婚嫁,两个妹妹前后诞生,我背着行囊一直呆在部队,许多个晚上都和现在一样,宿舍的窗前有月光,我躺在上铺,我孑然一身,我没有一个可以思念的人,你问我痛不痛苦,我痛苦,我不喜欢浮萍的生活,所以我时常幻想我自己的家庭,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幻想我未来的女人,她是我的,与我同心同身,她以我的存在而存在,以我的死亡而死亡,我是她的全部,我多想拥有这样的人,她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的,再没有人抢夺属于我的东西,她就是我的归宿,凯茵,你是我的归宿吗?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归宿,以我的存在而存在,以我的死亡而死亡?”
14岁,或许是少年走向青年的最关键时期,他从14岁开始失去了双亲的爱,在这件事上父母都有自私,忙着各自嫁娶却忽略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当初在众人翘首以待中到来的小男婴在父母的感情分崩离析后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在他成长时期最关键的那几年,他一个人留在寄宿学校,然后投入军校,对于他而言,从军不是志向,而是他无家可归时唯一能够收留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