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立刻从床头柜抽来几张抽纸,递进爷爷手心:“爸您别哭,这东西晦气的很,别把妈再哭出事来。”
张婉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爷爷对怪力乱神之说一直秉持一份敬畏心情,年年都去寺庙还愿,这么一说,爷爷确实止住了哭声,默默安定自己。
“儿媳妇啊,等孙媳妇的腿伤完全康复以后,你一定要给校校办一场豪华的婚礼,让小女孩风风光光嫁进我们宋家。”
爷爷对凯茵的喜爱,或多或少受到了奶奶发病的影响,凭借着对宋家这份天大的恩情,爷爷就敢庇护这个小姑娘,哪怕她以后犯错犬。
“这是一定的。”张婉起身,从爷爷手中抽出家庭影集:“爸您休息吧,明天跟我一起去医院看望妈妈。”
爷爷很期待,随张婉的照顾躺了下去,张婉将影集放回书柜,然后熄灭床头台灯,悄悄离开了爷爷的房间。
看过爷爷,张婉又去家安房间,门扉轻轻推开一角扇形,家安在睡梦中踢掉了被子,房间输送着冷气,窗户开了半扇,是个毫无理料的女孩。
张婉蹑步进去家安房间,将空调关掉,窗户拉大,落地扇打到最小档,被子给家安盖上,然后才轻轻退出了女儿的房间踺。
家中悄静,凌晨那场风波过后悄寂显得更加深刻,张婉在家中楼梯上行走,入了客厅盥洗室,五分钟后端了一盆热水再次返回楼上。
盆中置放一条白色棉巾,崭新未用,水平面随着张婉逐级上楼做小幅度摇晃,走到宋校的房门前,张婉拧开了门。
凯茵还未躺下,盘着健康的腿在替另外一条腿做活血按摩,房中灯火通明,见张婉端盆到来,凯茵请她回去睡觉。
“阿姨,你睡吧,我没事。”
张婉一面朝她走来一面温和笑道:“你是校校老婆,他放心把你交给我,我不能够让你在我手中出事。”
这番话陈述起来非常中肯,正因为这份中肯,凯茵及时收住了婉拒的念头。
床头柜摆放有些凌乱,张婉一并推开,这一幕让凯茵不好意思,她侧身过来,与张婉一起将面盆放在床头柜上。
凯茵第一次注意到张婉的手,那是一双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手,这样的一双手让凯茵不禁想起蒋繁碧的手,两人不可同日而语,蒋繁碧的手和宋校一样,又细又长,肤色白皙,双指佩戴钻饰,腕部佩戴白金细链,美不胜收。
张婉却是一双劳动女人的手,有些粗糙,有些干燥,凯茵从未见过张婉佩戴饰品,她只戴一块女士手表。
那双有了年轮的手浸泡在热气袅袅的水盆中,搅动水中涟漪一圈一圈扩散,雪白的棉巾在她手中拧成一股,水流淅沥,棉巾已干。
“把腿伸出来。”
张婉改变坐姿,亲切的面向凯茵,在此刻有些微妙的心境中,凯茵将疼痛的腿伸了出来,张婉握着她的脚踝,将那条腿轻轻拉直,搭在自己腿上。
凯茵的心,默然了。
掀起卡通睡裤,热乎乎的棉巾被张婉轻轻贴在她手术的部位,凯茵靠向了床头帮,静静看着张婉。
明亮光线里的张婉说不出的温暖,尽管她并不美丽动人,却自有一份雅韵的气质浑然天成,这样安静温婉的女子终究是会被男人温柔以待的,在褪去热情与新鲜之后,只有内心的这份美丽良善才能久久吸引男人。
如果她也能够拥有张婉这份安静的气质,该有多好。
寂静的夜,破晓前露水芬芳,张婉一声不吭的替凯茵按摩伤腿,加之以热水敷压,她竟逐渐不觉得痛了,只是双眼越加专注的看着低额专心致志为她按摩的张婉。
久而久之,在那片明亮光线中,凯茵浑然不知却已经脱口而出:“阿姨,我知道叔叔为什么这么喜爱你了。”
闻言,张婉倒是一愣,抬起头来朝凯茵欣慰一笑,却又低下头去,用心的为凯茵按摩,声音漫漫,恍如水声:“我嫁给宋校爸爸的那一年,他心里还在惦念宋校妈妈。”
凯茵一惊,仿佛提及不是她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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