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芮又把头掉回凯茵方向,对她说:“是13。”
凯茵开始调整电子手表时针,并说:“这里比北京慢七个小时,北京现在晚上八点,现在阿姆斯特丹下午一点。”
“好晕。”
芮芮说的。
凯茵把电子手表的时针从八点方向拨到一点方向,然后打了一个哈欠,生物钟就快睡觉了,可是这边才下午一点。
老妈团们过来了,三个女人手拉手挎着手提包走的累累赘赘,过来大本营就对老公孩子们指挥:“走,开路姨妈丝。”
“开路姨妈丝。”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往机场巴士方向走去。
出行不易啊,买票过关卡的时候又开始鸡同鸭讲,关键是票价听不懂,窗口票务员又换上英语说了一遍,这个大家庭里还是没有人能一次听成功。
总之,抵达阿姆斯特丹之后,就开始风波不断,都是语言差异造成的困难。
终于坐上了机场巴士,到哪里下站,大家族决定“到时候再看”。
凯茵、秦岭、芮芮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往窗外眺望,这是三个小女孩人生第一次的出国旅行,兴奋激动。
六月七、八两天,家里这三个孩子参加了高考,六月末估分填报了志愿,这三个小孩不愿意分开,自幼儿园一起念到高中,填报的大学也是同一所:t市的传媒大学。
为什么填报传媒大学呢,因为秦之书与芮成刚全都在电视台上班,部门领导,能谋个私给这三个小孩开后门,所以她们在分数达标后填报了传媒大学,和兴趣爱好完全不沾边。
老妈们同意是因为电视台待遇好。
大学志愿已经交给学校了,在高考成绩公布前这是最快乐的时光,三家家长一周前围在一张桌子前讨论要不要带孩子们出去玩一玩,从南京、黄山、桂林这些地方开始一个一个删选,最后选择的居然是阿姆斯特丹。
凯茵建议的,具体原因,不详。
不过都很高兴,别说孩子,大人也很期待旅行。
大家族在达姆广场下了车。
被称为阿姆斯特丹心脏地带的达姆广场是阿姆斯特丹历史的发祥地,是荷兰最富盛名的广场,凯茵站在广场上极目一望,纪念两战中牺牲者的战争慰灵牌非常显眼。
凯茵把行李箱拉到身前,翻开地图在阳光下搜寻,喃喃自语:“hong灯区在哪里?”
这话被正杵在她前面,也正拿着地图看的萧俊峰听见了,老爸卷起地图回头就打了她。
凯茵捂着头顶,缩了脖子不敢顶嘴。
“先找酒店……我的妈呀。”
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从薛玉红面前一闪而过,幸好她躲闪之快,不然肯定要被擦碰到的。
“哪里有酒店?”
“看看地图。”
大人们原地研究起地图来,行李箱乱七八糟的搁在身边,凯茵、秦岭、芮芮无聊的站在一起,朝达姆广场东张西望。
“可吃雪糕?”
凯茵问秦岭和芮芮,两个人小鸡啄米,凯茵往回一看,大人们正围成一个圈激烈的讨论着怎么走,凯茵拍拍背对她的薛玉珠,薛玉珠回头,凯茵说:“二姨,我们去买雪糕吃,你帮我们行李看一下。”
薛玉珠“哎哎”两句,萧俊峰说:“不准去,乱跑跑丢了。”
凯茵撇撇嘴,指着就在旁边五步便能走到的小商店对老爸说:“可以不?”
萧俊峰沉着脸转回头了,但也没有再约束女儿的行为。
凯茵、秦岭、芮芮走到小商店里去买雪糕,冰柜在外面,房檐上支着一个棚子,冰柜旁边还放着一张塑料桌子和三把塑料椅子。
她们又鸡同鸭讲一段时间才购买成功了雪糕,给人家欧元,人家找给她们,找多找少都不管了,揣兜里就开始吃起雪糕。
三个女孩站在棚子下面眯着眼睛,因为正是午后一点多钟,天气不算炎热但是阳光太烈。
秦岭与芮芮站在一个方向一条线上面对凯茵吃雪糕,凯茵一个人站在她们对面吃雪糕。
她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个绿色的雪糕,有点怀疑的放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是哈密瓜口味的。
包装纸上全是英文,不好意思真的看不懂。
“我突然好担心高考成绩。”
芮芮望了望秦岭又望了望凯茵,凯茵没搭理她,正在闻她还没有吃的雪糕,秦岭说:“我数学如果能考110,那绝对能上传媒大学。”
芮芮看着秦岭,姐妹两在聊高考成绩,只有凯茵神经病似的闻了闻她的雪糕,然后表情特别奇怪的张开了嘴巴,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牙,把雪糕凑上来,轻轻咬掉了一个小角。
她嚼了嚼,雪糕嚼化了,不确定的拧着眉毛好像在想什么东西似的,头歪着,脚步往后无意识的一退,却突然碰到了别人,凯茵立刻回头道歉。
“sorry.”
当她握着已经在阳光下融化的雪糕转身时,那个人在漫天花香中宛如天神一般遮住了她的宇宙,一身英装身披金色……
他的清澈双眸,宁静无波的,向下看着她。
“……sorry.”
“喵喵,我们拍几张照片吧。”
他接过店铺老板递上的烟,转身离开了。
秦岭发现凯茵的眼睛瞟在后方,所以伸出了手往她视线划了划,凯茵“噢”一声恍然大悟,然后看向秦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