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质的。
凯茵的奶奶对薛玉珍很好,尤其她坐月子那段时间,婆婆来家里伺候她,尽管凯茵的外婆也在,可是凯茵的奶奶还是不放心,要留下来和凯茵的外婆一起伺候薛玉珍月子。
不久后,两个妹妹也生了女儿。
薛家三姐妹是92年差不多时间结婚的,也是同一年差不多时间怀上孩子的,也自然在93年差不多时间生了孩子的。
秦岭和芮芮都是六月头出生的,三个女儿都在坐月子,凯茵的外婆忙不过来的时候,凯茵的奶奶还会帮忙她,经常去秦岭和芮芮家伺候另外两位亲家小姨子。
再后来,凯茵的奶奶和外婆把三个坐月子的女人接到一个家里
tang来,一起伺候月子,所以凯茵从襁褓开始就是和秦岭与芮芮形影不离的长大的。
凯茵吃奶的时候咬薛玉珍,咬的她疼的有点受不了,所以断奶断的早,整日哭,薛玉珠和薛玉红都奶过她,也都被她咬过。
当时,一大家子亲人都说,凯茵这孩子长大了是个不好养的姑娘,性子烈,一周岁抓周的时候抓的是钱,亲人都笑了,说这姑娘长大了是个小财迷。
薛玉珍的眼泪掉在了凯茵的眼皮上,她拿毛巾轻轻的帮女儿蘸掉,仰头就把眼泪擦去,然后专心致志的给女儿擦手擦脚。
薛玉珍走到床尾帮凯茵擦脚,女儿的脚很小,22号鞋码,握在手心里还像小时候一样稚嫩。
帮她擦脚心的时候凯茵的脚趾头动了,薛玉珍拎着毛巾傻傻一愣,旋即快步走到床头,一看,差点儿欢喜的尖叫出来。
凯茵醒了。
女儿半闭半睁着眼睛,无气无血,说不了话。
但是眼神是看着妈妈的。
薛玉珍哭着问她:“女儿,认不认得妈妈?”
医生说,凯茵的大脑有轻微损伤,醒来的时候会出现意识障碍,或许认不清人,反应也非常迟钝。
但是凯茵非常细微的点了点下巴,薛玉珍看见了,欢喜的掉下了大把大把的眼泪儿。
薛玉珍悲喜交加的弯着腰轻轻对凯茵说:“女儿,你没事了,身体会慢慢康复,不需要担心,家里人每一天都来,你公公婆婆和宋校的妹妹都来了,蒋家那边也来了,大家都希望你早些康复,宋校守了你两个多星期,今天被我叫回家睡觉了,太疲劳了,你不知道你把他吓成什么样子,哭了好久,一在你身边坐下来就会哭,你们的婚礼我和宋校爸爸商量了一下,不要操心,等到你康复了再举办也行,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别的什么都不要想,你要想宋校了,我明天就叫他过来。”
凯茵轻轻动了动眼珠子,是对薛玉珍最后一句话的否定。
薛玉珍挂着眼泪俯在女儿上面,语重心长的说:“好,我们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就算他来了,我也会叫他回去休息的,他要是不听,我就告诉他,是你这么要求的,好不好?”
凯茵的下巴,轻轻的动了动。
薛玉珍挂着眼泪笑了。
妈妈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头受了伤,不敢碰,连头发都不敢碰触,只能虚空的抚摸了一下慰藉想要抱住女儿的愁肠,轻声询问道:“孩子,疼吧?”
凯茵半睁半闭的苍白眼眸直直的望着向她俯身的妈妈,然后,汹涌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了出来,顺着太阳穴往下落。
薛玉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旋即立刻打开,拿着手中的毛巾给女儿的眼泪擦拭干净,一声声的安慰着:“女儿,坚强点,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不怕,咱们不怕,妈妈每天都陪着你,直到陪着你又能活蹦乱跳。”
凯茵淌着眼泪望着老妈,又一次特别艰难的动了动下巴。
其实她很想家,很想她的小房间,想躺在床上吃着零食看电视,更想和宋校牵着手去太阳下散散步……
重伤后的身体不能动,麻醉药失效后身体开始全方位的疼,没有一处不疼的,老妈问她疼不疼,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淌了下来。
回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会让她在心中铭记一辈子,被魏立巍毒打的时候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疼的只想着宋校快点儿回来,快点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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