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之坚定地挡在任郁欢跟前,半跪着对太后说道:“母后,她说的话正是儿臣想要说的话,也正是儿臣一直以来想要告诉您的!”
太后并不是没有想到沈衍之会护着任郁欢,但是当亲耳听到沈衍之说这样的话,太后作为一个母亲,果然是有些掌不住了。
愣了半日,太后才说道:“原来陛下心中一直都有怨恨。”
沈衍之皱起眉头急切说道:“母后误会了,儿臣如何敢怨恨母亲,只是希望可以和母后好好说说话,从小到大,咱们都没有一起坐下来好好说说。”
太后已经心中知道这一次是逃脱不了了,反而坐起来听着。
沈衍之不好开口,任郁欢看了沈衍之一眼鼓励地说道:“陛下,这是你们母子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此时房间之中其他的人都离开了,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太后听得任郁欢的话冷哼一声道:“哀家之前就觉得你是个不懂进退的人,既然知道是我们母子之间的谈话,你还不退出去?”
沈衍之深吸一口气,看着任郁欢行礼起身要退出去,有些不乐意。
任郁欢此时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待在这里,倒不是因为太后命令,而是因为她若是在这里的话,沈衍之就永远都无法解除这个心魔。
房间中顿时安静下来,竟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后斜眼盯着沈衍之看着,慢慢道:“陛下想来是有很长的话要说,便先坐下吧。”
沈衍之嗯了一声站起来找了个距离不算太远也不会太近的凳子坐下,手靠在桌子上握着茶杯无意义地摩挲着。
太后只得先说道:“刚才任郁欢说的话,哀家听得清楚,她让我反思,是否是因为专注于先帝而冷漠了你。”
“哀家心中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沈衍之抬眼看向太后,只见她眉眼之中都是不屑和嘲讽。
“我对先帝根本没有感情,那样的柔弱的男人,我会喜欢他?”
沈衍之愣住了,他和任郁欢都猜测太后是为了先帝才做这些事情的,这样才能合理解释,可是······
太后呵呵冷笑:“哀家的事情,你或许不知道,宫中的人也不敢谈论,都被我封住嘴巴额,你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陛下,哀家走到如今这个地位,若是只说我是为了一个男人,也太贬低了我!”
太后冷哼一声,斜眼看着沈衍之:“哀家本是扬州人,先帝巡游江南的时候我家中负责接待,晚间也住在我家宅邸。”
“俗话说的好,有钱的商人就算是富甲一方,没有人在朝中当官,也是没什么用的,只能荣耀一时而已。”
“我的家族为了抓住这个机会,流水一样的丢银子金子进去,终于接待到了先帝。”
“当日宴会,家族中就将所有的适龄的女孩聚集在后花园之中,期望其中可以出一个让先帝看重之人。”
“我当时并不是年纪最大的,容貌也并非是最好的那个,也并非是大人们寄托希望的那个,所以我知道,和她们在一起是争取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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