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的看上了蔚曼一眼。
只是一眼,虽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但是,那目光里展现的气势却让蔚曼不敢再乱动。
温热的清水洒在蔚曼的手上,犹如洒在蔚曼的心上一般。
蔚曼愣愣的看着正细致为她洗去手上污泥的越三爷。
有夜风自远方而来,穿过沙沙的竹林,吹起越三爷额间垂下的如丝黑发,那随风而起的发丝如羽毛一般轻轻的浮起,一直飘到蔚曼的心里,若即若离地划过蔚曼的内心深处。
小院里很静,静到让蔚曼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静到她竟然感觉到越三爷呼出的温暖气息正吹在她的手上……蔚曼的手指微微的颤了颤,她觉得她的指尖似乎有些痉挛……
蔚曼忍不住屏息,过了一会儿,她憋不住反而让她的呼吸更剧烈……蔚曼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着身子感受越三爷轻柔的动作……时光被无限地拉长,每一秒都时缓慢的……
感觉上过了许久。
越三爷将手中的帕子随意一抛,终于放开了蔚曼的手。
蔚曼立即缩回自己的手,一边将手藏在袖子里,一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越三爷目光悠悠的看着蔚曼窘迫的神色,面上有些恍惚,却是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这蔚曼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突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蔚曼扭头看去,却见是两个低眉顺目的丫鬟,只见她们一人手中托着一套女子的衣裙,一人手中则托着各色女子用的洗漱用品。
“去吧。”越三爷淡声道。
蔚曼在见那两个丫鬟手中的东西后就明白了缘由站起身,闻越三爷的话后,蔚曼抿了抿唇,对越三爷福了福身,这才跟着那两个丫鬟去了房里梳洗换衣。
两个丫鬟的手很伶俐,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将蔚曼装扮一新,且甚得蔚曼的心意。
待蔚曼再次步入小院,就见那石桌上的水盆等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古朴精致的茶具,而越三爷自然正在饮茶。
听到声响,越三爷扭过头来,那目光轻飘飘的投向蔚曼的身上。
蔚曼突觉很是拘谨,脚步不由顿住,任由越三爷打量。
好在越三爷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蔚曼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上前去。
那两个丫鬟对越三爷行了一礼,又对蔚曼福了福,这才悄声退出小院。
越三爷将一盏茶放在他对面的位置。
蔚曼在越三爷的对面坐下,端起茶盏,浅饮了一口,心里不禁感叹越三爷的享受。
寂静了片刻。
“我,我还未谢过三爷帮我找回珠串呢……”说到这里,蔚曼的脸色突然一变,脸上立时浮现出懊恼的神色。
蔚曼轻咬下唇,她本是想寻一个话题来打破她与越三爷之间的尴尬氛围,只是,她今日一见越三爷,脑中不禁就回想起了上次在东湖岸边的相见,她想到了到了那条被越三爷寻回的玛瑙珠串……脑子有些混乱,蔚曼不知怎么就觉得那时候的越三爷是醉酒不清醒的状态,自然就没能感受她真诚的谢意……这样一想,蔚曼张嘴就再一次的表达了她的谢意,只是……刚一说完,那日发生的其他事情就瞬间涌入到脑海里,蔚曼立刻就察觉到她寻了一个再差不过的开场白。
果然,听了蔚曼的话,越三爷就目光闪烁的望着蔚曼,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讽的笑,道:“哦,珠串啊,我好似记得,上次你似趁我酒醉想要套我的话来着。”
蔚曼的脸上立即又红又白,呐呐的笑了笑,道:“三爷说笑了,我,我怎敢套你的话呢……”
越三爷端着茶盏,浅尝一口,不在意的道:“哦,或许是我记错了吧。”
见越三爷这个样子,蔚曼的目光沉了沉,心里暗自坚定,道:“那日三爷曾说要告知那珠串是谁赠与我的,只是,当时三爷酒醉的厉害并没说出那人是谁……不知今日,三爷是否可以告知我那珠串原来的主人是谁呢?”
“看来,你当日并没能套出我的话。”越三爷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那语气,仿佛他比蔚曼还要惋惜一般。
蔚曼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目光却紧盯着越三爷,一副等他回答的样子。
越三爷目光幽深的看了蔚曼片刻,手上一转,一只色彩艳丽的簪子却出现在他手上,正是那支从蔚枫头上滑下,差点被蔚曼踩到的点翠簪子。
轻轻的将那簪子放置在蔚曼的茶盏旁,越三爷缓声道:“那人,和送你这簪子的人,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