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兴奋的向着小松鼠摆摆手,礼貌之下没有喊出声音,显得素有教养。
小松鼠胆色渐大,见亭中四人有两个人对自己懒得理会,有两人却是老相识,当下又向亭中靠近几分,大眼睛黑白分明宛若人一样,带着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雀跃不止的青莲小姑娘。
项宗秫见状感叹说道:“不愧是天云山辖内,灵气盎然到此等憨物都有了些许灵智。”
青莲不满,顾不得有外人在场,小声嘀咕说道:“爷爷,它很聪明的,不许你这么说它。”
项宗秫急忙陪着笑脸,宠溺说道:“是爷爷说错话了,这小东西显然七窍玲珑,是爷爷有眼不识泰山。”
田武对此毫不理会,但却有另外一番看法,当下恨声说道:“我大靖就那么几个仙家宝地,却被这些人霸占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由此底蕴愈加深厚,几乎不可动摇。像我等这样的小门小派和一些散修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项宗秫闻言却是摇头说道:“他们得天独厚倒也不是平白无故。但凡我大靖有战事,那些天上大派不都是冲杀在前?得到多少,付出就有多大,公平的很。”
田武否定说道:“我大靖已有近千年没有战事,我看他们就应该把这仙家宝地让出来,让我等也能沾沾仙气,说不定有所突破也是寻常呢。”
项宗秫冷笑说道:“这话你当着天云山的人说去。我说你还是小心一些吧,这里距天云山才几千里,小心被他们修为高深之辈所得,让你吃些苦头。”
田武不禁自得一笑,说道:“项兄,你以为天云山就没有我的朋友吗?你我要做之事,说不好听的,就是在天云山眼皮底下夺宝。若是没几个帮手,我怎敢带着你大摇大摆的在此拦人?”
项宗秫大感意外,沉默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想不到多年不见,你倒是能耐越来越大了。”
田武闻言愈发得意,扬眉说道:“我已得到消息,就在数日前,那小子和一个江湖落魄汉子结伴而行,算算路程也该快到了。项兄,一会儿我就放出神识查探一番,若见了踪迹,你我二人就前去做事,至于他们两个嘛,就在此等候你我便是。”
项宗秫闻言就要拒绝,自己的孙女犹如命根.子一般,怎能不把她带在身边?
田武就如他肚子的蛔虫一样,急忙接着说道:“项兄,你我所做之事,还是不要让孩子看到的好。再者说,我那弟子已是金丹境界,有他在,寻常走兽难以伤到他们。若是遇到天云山的人,我这弟子自有对策。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他二人留在这里为妙。”
项宗秫沉思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把青莲叫道身边,在其耳朵边殷殷嘱托了一番。青莲虽不乐意,但见爷爷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好撅着小嘴答应下来。
田武看着心里冷笑,脸上却正色说道:“项兄,我先神识查探一番,待我累了,就换做你来。”
说完,也不待项宗秫答应,自顾自闭目凝神,在旁人难以察觉之际,一股淡淡的神识之潮向着四周挥散而去。
没过多久便见他惊喜的睁开双眼,看着项宗秫说道:“还有不到百里的路程。这两个人脚力慢的很,估计还得一时半晌才能到此。你我不若好好调息静养一番,有备无患,你看如何?”
项宗秫点头说道:“正该如此。可咱丑话说到前头,等见了那二人你且容我仔细垂询一番再说。”
田武心里烦躁不已,脸上却笑的真诚说道:“项兄,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嘛。你放心,到时一切随你便是。”
项宗秫向着田武微笑说道:“田武,你要是遇事多考虑一下,怎会犯下那些错事?幸好你没有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之举,虽有过错,但只要用心改过便是。”
田武唯唯诺诺说道:“项兄所言甚是,以后我可得遇事三思而后行了。”
心里冷笑连连,暗道:“没有滥杀无辜嘛?我即使做了又怎会让你知道?你若知道,又有谁肯傻乎乎的为我做保,让我又能逍遥自在。项兄,估计你也累了,这件事之后,你便颐养天年,入土为安吧。”
趁着项宗秫不注意,田武不着痕迹的向着身边的少年递过去一个狠辣眼神。
那惨绿少年头微微低垂,让人看不清其脸上的神色。
亭中四人,两人安坐,神态安详。两人脸上装作淡然,却心怀鬼胎。由此可见,君子不一定坦荡荡,但小人却一定是长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