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眉梢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干脆将手机放在餐桌上,开了免提。
正好让面前的人听听这些话,然后,早点对许家下手。
旁边隐隐约约有道哭腔,音色是刻意娇捏造作的温柔,徐青止住哭声,似是打起精神安慰他:
“别生气,老许,孩子可能有事在忙呢,这样吧,我们待会在打电话,至于小鹤的病,先拖一段时间。”
哪知道许父因为她的安慰更生气了些,他语气冷戾,“他就算在忙,还能不听我这个老子的话?”
说罢,冷冷哼了一声。
徐青跟哄小孩似的,用足了耐心,“你作为父亲,得多多包容孩子,万一他真的有急事呢,先挂掉吧。”
但眼眶内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冒头的趋势。
许父一见便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在电话里催促许祠,“你赶紧给我回家,不管在忙什么。”
许祠闻言嗤了一声,因为听到徐青的声音,他脸上的讽意更深,眸底闪过诡谲阴暗的光。
他过了半晌才开口,“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才让我回家一趟吧?我这里很忙,如果因为一点小事回家,那我岂不是亏了?”
他故意顶撞许父,又隐晦的打量傅时衿的神情。
而许父,似是被这段话噎住,连拍着徐青背部蝴蝶骨的手都停顿几秒,怀中继续传来动静。
他不由自主的垂下眼帘,深谙的目光凝聚在楚楚动人的徐青身上。
心神微动,说出的话冷漠无情,“你弟弟得了病,你作为亲哥哥,回家看看怎么了?”
话中略带几分心虚。
许祠多半能猜到这肯定不是真话,继续依依不饶道:“你如果不说我就挂了。”
许父沉默片刻,道出一句毁灭三观的话,“你弟弟得了肾结石,他嫌那个肾做了手术不完整,你们俩换个肾吧。”
前面还略有些僵硬,似乎觉得如此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再怎么说也养了许祠十几年。
但话到尾声时,语气就越发显得轻描淡写。
傅时衿捧着柠檬水的动作停下,眸色倏地冷下来。
手机内传出的声音还在继续,“不就是换个肾吗?又不是要了你的肾,只要换完,你在做个小手术,照样能活。”
一字一顿皆透着无尽冷漠,许祠几乎被气笑,“那如果出了意外呢,肾结石这种病,只要结石不大,做个小手术就能解决,为什么非要我的肾?”
饶是一个大男人,此刻眸底也泛起血丝,他继续道:“他许鹤不想要不完整的肾,难道我就想要了吗?”
许祠情绪激动,连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如果不是我坚持问,是不是你们会把我骗回去,然后瞒着我挖肾呢?”
电话那方静默良久,显然,他们真有过这个可怕的想法。
许祠冷笑几声,“你们这是知法犯法吗?”
谁知道许父突然情绪激动,“我是你老子,你敢告我试试看!我警告你,赶紧给我回家,不然别怪我不讲父子情面。”
这个中年男人神情透着彻骨的冷,他指着手机,威胁,“别忘了,你那个植物人的妈还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