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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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飞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于是就快走几步，站到黄伊伊的面前，关切地问：“亲爱的，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黄伊伊在哭泣，轻声地哭泣。她的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好让泪水不进入振飞的眼中。夕阳西下，灰色的天幕布已然罩上了天宇，几片火红的云彩正逐渐变淡，慢慢地向地平线靠去。傍晚的最后的色彩映照着抖动着，无助而彷徨的身影。她看上去是那样的虚弱，充满着绝望，即使恸哭于她来说也只是一种奢望。在这样白黑交替的时刻，她变得也愈发暗淡下去。

    “你说话呀，到底是怎么了？”振飞有些焦急地问。

    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倒在了振飞的怀里。她好像找到了支点，她觉得自己仿佛飘散在空中。振飞温暖而又坚实的胸膛是她此刻唯一能够依赖的地方。

    “无论我在不在，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她说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你这是说什么哪，不就是出去旅游几天吗，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小孩子。”振飞笑着说，他觉得黄伊伊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

    他的安慰似乎起到了某种效果，黄伊伊站直了，离开了振飞的怀抱，低着头说，“是呀，只不过几天而已。”

    与其说黄伊伊的话像是对振飞安慰的回应，倒不如说是她在自言自语。她没有抬头，也没有看振飞，仿佛只要在看他一眼，她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化为乌有。她走的很坚决，义无反顾。先前她还像一只刚蜕壳的鳌虾，软弱无力，经不起一丝触碰，那么，此刻，她如已恢复精力的斗士，横冲直撞。

    在回去的路上，振飞难免担忧黄伊伊。他明显地感觉到了黄伊伊的变化。尽管这种变化很微妙，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以前黄伊伊是那样的阳光，充满着无限的生机，而今却变得有些消沉。但消沉又不能完全诠释她此时的状态。他清晰地记得，他们在游乐园的草丛里看到一只受伤的昆虫。它的腿和翅膀都已经折断了，侧躺着，艰难在地上爬着，几只蚂蚁迅速地围拢过来。振飞想要帮它一把，轻轻地将它的身子扶正，显然单凭它自己是难以找到平衡的。黄伊伊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催促振飞快点离开，不要再理那只受伤的虫子。当时振飞还开玩笑说黄伊伊太残忍，而黄伊伊却辩解说有生就有死，那是自然无法改变的现实，她并非是不想帮它，而是根本就无力回天了，她是不忍心看着它垂死挣扎罢了。现在他仔细体味一下黄伊伊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以前他试图救的那只燕子就是鲜明的例子。

    在接下来的两天，振飞没有跟黄伊伊取得任何的联系。虽然他无数次拿起手机，甚至都编辑完了短信，但就是没有发送出去。他不想打扰她，不想给她与家人轻松的旅游增加一丝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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