郸急报,王宫夜筵仍在继续!”
早在三天前从邯郸撤兵时,韩信就悄悄留下了大量奸细,现在这些奸细已经大量混入了邯郸城,一来刺探消息,二来还能在关键时刻做内应!更重要的是,韩信还在邯郸城外留下了一支伏兵,这会,程黑的伏兵应该已经拿下邯郸东门了吧?
不过,对于韩信来说,攻陷邯郸不是目的,他的目的是俘虏赵王张敖,只有抓住了赵王张敖,赵国才会投降,这一仗才算是最终胜利。
当下韩信朗声道:“赵夕、吕卿、许章听令!”
赵夕三将急催马上前,于马背上拱手作揖道:“末将在!”
韩信扬起右手,遥指前方说道:“各率五千精兵,给寡人堵住邯郸北、西、南门,哪怕就是一只耗子,也不许从城内走脱!”
“喏!”赵夕三将轰然应喏,打马去了。
韩信又道:“其余诸将,各率本部人马,随寡人去堵东门!”
“喏!”十数部将轰然应喏,又纷纷转身打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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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东门的确已经陷落了。
当程黑带着八百精兵钻出地道,大步踏入城门时,整座城门已经完全被事先潜入邯郸城内的百来个细作给控制了,此前十万齐国大军猛攻五日、死伤无数都没有攻破的城门,现在却让百来个细作给拿下了,说起来真叫人不敢相信。
“将军!”
“将军!”
“将军!”
看到程黑进城,守在城门两侧的细作纷纷撞胸致意,程黑也不时地在这些齐军细作的胸口砸上一拳,不无兴奋地道:“干得好,弟兄们!干得好,待拿下邯郸、擒住赵王,本将军一定替你们向大王请功,哈哈哈……”
“将军,这没啥,赵军的守备太松懈了。”
“就是,把守城门的百十个赵军早就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咱们根本没费什么劲,就把他们全给宰了。”
“早知道这样,前几天费那劲干啥?”
这些大头兵却不知道,若没有那几天的猛攻,若没有成千上万人的牺牲,赵军又岂会有今天的疏忽大意?韩信又岂能上演这一出欲擒故纵的好戏?
正说话间,前方大街上忽然间传来了巨大的喧嚣声,遂即一道道的火把长龙从附近几条大街以及十几条小巷里同时涌了出来,亮如白昼的火光下,一队队衣甲鲜明的赵军已经杀气腾腾地向着城门掩杀了过来。
程黑嘴角霎时绽起了一丝无比狰狞的杀机,当下缓缓抽出长剑,又以剑尖指着前方汹涌而来的赵军,厉声大吼道:“弟兄们都听好了,这邯郸城门现在就是老虎嘴,咱们就是老虎嘴里的尖牙,赵国的兔崽子们想把咱们这颗尖牙给拔了,他们还欠些本事!”
八百精兵和百十来个细作全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老兵,他们全都没说什么废话,一个个缓缓抽出长剑,擎起长戟,缓慢而又坚定地簇拥到了程黑身后,赵军要想夺回城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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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前方严阵以待的齐军精锐,白宣就知道邯郸失守已经不可避免了!
韩信,不愧是韩信,用兵还真是神鬼莫测哪,直到现在,白宣都想不明白,夺取城门的这支齐军精锐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在齐国大军撤退之后,白宣曾经派出大量的侦骑对四周所有可能藏兵的森林河谷进行了仔细的搜索,却毫无发现。
若不是确信齐军已经全部退走,白宣就是拼着得罪赵午,就是拼着得罪国君,也会阻止这种奢华的劳军行径,就算是阻止不了,也会设法保留足够的兵力把守四门!可是现在,再后悔已经晚了,邯郸东门已经失守了!
紧了紧手中的长剑,白宣将所有的杂念抛到了脑后。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再后悔已经于事无补,事到如今,还是全力反击,尽可能地夺回城门吧,既便夺不回城门,既便改变不了邯郸失守的结局,好歹也能吸引齐军的注意,给大王的逃亡增加一些成功的机会。
缓缓扬起手中长剑,白宣陡然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大赵国的勇士们,为了你们的妻儿老小,为了你们的家园,杀……”
“杀杀杀……”紧随白宣身后的数百亲兵同声怒吼。
“杀光对面的齐国狗子,一个不留!杀!”白宣举剑撩天,再次仰天长嗥。
“杀杀杀……”这一次,几乎所有的赵军将士都厉声怒吼起来,巨大的声浪霎时惊碎了夜空,远近十数里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