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军大营,梅鋗正在庚胜、庚望.梅殷、梅城等部将的簇拥下紧张地巡视整个大营的防务,老实说,楚国大军的突然出现,很是打了梅剑一个措手不及,他真不敢相信,楚军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主动出击,远征番邑。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楚国绝对是风声鹤戾了,不出意外的话,淮南王英布,闽越王奴锥摇,还有周殷、靳歇、李左车他们都已经在各个方向集结大军了,换成一般人,这个时候绝对只敢战战兢兢,分兵驻守了,可项庄却竟然还敢圭动出击!
主动出击也就罢了,竟然还选择了实力不在淮南军之下的衡山军,而且还敢深入衡山国数百里,劳师远征前来攻击衡山军的番邑大营!项庄小儿也未免太狂妄了,还真以为衡山军是好欺负的,还真以为他梅蹋只是个摆设不成?
想到这里,梅剑心里也是不无震怒,项庄,也太狂妄了。
“这边,这边的鹿砦还存在缺口,再添两重。”
“怎么回事,这里的栅栏怎么有个缺。?赶紧补好。”
“这道壕沟外面的铁蒺藜还要再撒一遍,严防偷袭!”
梅鋗一边走,一边指挥沿途的衡山军将士整顿营防,加强防御。
正巡视之时,忽有亲兵飞奔而来,无比凄厉地向梅敛禀报道:“上将军,楚国大军,楚国大军杀到了……”。
“嗯?来得好快!”
梅剑脸色微变,当下带着庚胜等人匆匆登上了大营内侧的望台。
站在望台上居高临下望去,只见东边旷野上已经冒出了黑压压犹如蚁群的兵潮,当先一杆土黄色大素正迎风猎猎飘扬,上面绣着一个狰狞张扬的“楚”字,紧随大毒之后,则是耸立如林的长矛以及连绵无际的铁甲汪洋。
“泱泱华夏,礼崩乐坏!”
“重整河山,唯我大楚!”
数不清的楚军甲士排着严谨的队形,向着衡山大营汹汹逼近,而且每往前踏出一步,就会发出一声大吼,数万将士的同声呐喊,汇聚成了巨大的声浪,直欲刺破云霄,守在营辕后面的衡山将士虽远隔好几里,也被震得耳膜隐隐生疼。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楚国大军终于逼近到了衡山大营之外。
倏忽之间,一员身材长大的楚国战将已经从阵中大步流星来到了衡山大营的辕门外,相距约百步之遥,那战将陡然止步,又将手中黝黑的大剑往跟前草地上重重一插,仰头厉声大喝道:“大楚天狼校尉呼延在此,谁敢与某一战?!”
站在梅解身后的梅城勃然大怒,转身就要出营应战。
“二弟休要鲁莽!”梅敛赶紧制止,楚国历来就多猛将,从项羽到项庄,都是万人敌,还有眼前这个楚军战将,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绝非衡山国的将领所能力敌,二弟梅诚虽然略有武勇,可要想跟楚国猛将斗将,简直就是找死。
“哼,且看末将如何射杀这厮!”另一侧的庚胜闷哼一声,当即从身后亲兵手中接过足有两石挽力的铁胎弓,又往弓弦上扣了一枝拇指粗的狼牙重箭,遂即挽开弓弦,吐气开声对着辕门外的楚国战将就是唆的一箭。
不过很可惜,这势如雷霆的一箭竟被楚将轻松拨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辕门外的楚国战将也从肩上卸下了一柄通体黝黑的长弓,又探手从背上箭壹里取出了四枝狼牙重箭,然后同时扣在弓弦上,只见那楚将只一声大喝,那柄通体黝黑的长弓便已经挽成了满月状!
梅鋗顿时脸色大变,竟是四箭齐射?!
“上将军小心!”已经断了一臂的梅殷却本能地赶受到了一丝危险,当即闪身挡在了梅剑面前,电光石火之间,四枝狼牙重箭便已经闪电般射到了望台之上,分取梅殷的咽喉、胸腹以及左右两侧,竟是连梅殷的闪避之路也封死了。
“呃啊……”梅殷遂即又无比凄厉地惨叫了起来。
梅鋗、庚胜、庚望急定睛看时,只见梅殷已经身中两箭,其中一箭更是直接从咽喉处穿过,锋利的三棱箭簇直透后颈而出,鲜血犹如泉水般顺着箭棱之间的凹槽淅漓而下,梅殷的眼神却在顷刻之间黯淡了下去。
“梅殷?!”梅鋗瞠目欲裂,大声怒吼。
“上将军小心!”庚胜、梅诚同声大吼,梅剑急回头看时,只见辕门外的楚国战将已经再次挽满了那柄通体黝黑的长弓,遂即又是数点寒星挟带着尖厉的破空声,向着望台呼啸而来,不过这时,亲兵已经蜂拥而至,抢在梅敛面前结成了盾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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