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才是顽冥不化,其心可诛,四姨太不与你计较,你们司令肯定容不了你,任何一个当官的也不喜欢目无尊长、自以为是、不忠不义的属下。”
“你——”那人气得脸色铁青,被赵翰青说中了他心中的担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想要从四姨太脸上得到些暗示,却只剩下花容惨淡的惊恐。
“不出去是吧,那就是想要她死了,那好,咱们一拍两散,我要你们看着她香消玉殒——”赵翰青说着手一紧,簪子刺入了四姨太的脖子,一珠血涌了出来,如一朵鲜艳的梅花绽放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四姨太魂飞魄散地发出了一声惨呼,语无伦次道:“出去,你们快出去。”其实,赵翰青仅仅刺破了她肌肤表皮。
那些人只好往外退去,赵翰青这时已经约略地感觉到这些人突然破门而入因应该是四姨太给他们发出了什么暗号,这个阴险的女人差点儿害了自己,他一肚皮的不爽,趁着那些往外退去的短暂混乱,他突然抓起四姨太向那些人掷去。四姨太身在半空就没命地大呼,场面更混乱不堪。
道众的这种宿舍间的山墙并不是垒时的,只是半截墙,上面是梁和三角形的框架支撑,这样的房子好处是透气性好,好友一个好处就是从一个房间可以轻松翻入相邻的房间,赵翰青来偷道袍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他才选择在这里与四姨太见面。掷出四姨太的同时,赵翰青已经扳着粱轻轻一跃就翻了过去。房屋本来就低,他又是站在炕上,伸手就能够着屋梁,这对赵翰青如今的身手来说翻过去简直没有任何的挑战力。
身后传来了急促的枪声,屋梁被子弹打得木屑乱飞。偌大的动静竟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一方面香火会期间,鞭炮声不断,枪声与鞭炮声差不多;另一方面即便是有人偶然撞上了也立即被如狼似虎的保安团士兵控制了,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扰乱玄妙观的香火会,众怒难犯啊。
赵翰青不敢停留一连越过了十座屋梁,进入了一个宽大的房中,从高大的粱囤可以知道这里是道观的粮仓,赵翰青找出自己藏好的一身衣服,从容地换上,他知道四姨太的手下如果要一间房一间房追到这里要耗时不少,换好衣服他就成了一个黑脸的公子哥,一时间找不到水来洗脸,只好胡乱抹了一把仍旧黑着脸。
粮仓的一面墙上有一个通风的窗子,隔着窗子能听到那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赵翰青纵身一跃就扒着了高高的窗台,抓着一根儿臂般的窗棂,稍一用力就扳掉了,原来早就被他用刀子削断了大半,一连扳掉了三根,他很轻松地就钻了过去。脚落实处,却是踩在了一个神像的肩上,原来这个库房的通气窗口就朝着神殿里。
一个刚走进神殿的老头一抬头刚好看见站在神像肩上的赵翰青,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一个黑脸汉子正冲他做鬼脸,突然想到城隍爷也是黑脸啊,一激灵,失声叫道:“城隍爷显灵了,城隍爷显灵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其他香客没有看见的也不知就里也纷纷跪下磕头,赵翰青趁乱跳下神像,回头一看,高台上端坐的正是城隍老爷,原来是到了城隍殿,想起来自己跟城隍爷可真有缘分啊,落魄时住到城隍庙里全靠城隍爷庇护,如今生死关头又是靠他老人家逃生,赵翰青心生感激,朝威严的城隍爷躬身一礼,这才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