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和尚,矮矮胖胖,一开口笑呵呵的如弥勒佛一样。
赵翰青认得他正是知客僧广谱,不亏是知客僧,说话总是不得罪人,不过,他这话里让人听不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话。
再看方丈现在也和恒善大师一样静坐不语,手里不缓不慢地转动珠念珠。
赵翰青心道,方丈不愧是一寺之主,果然是不肯随便开口表明态度,这跟后世的那些一把手一样,看来做官的诀窍无论是什么年代也无论是否出家都是一样的。
另一名管事僧道:“赵师弟,救苦救难普度众生是好事,可是少林寺入不敷出,被烧毁的房屋至今没有重建,哪里有钱粮救苦救难?”
赵翰青笑道:“正是这样,所以才要大力发展寺院经济,寺院里有了钱想要救苦救难还是重建房屋都不是什么难事,振兴少林也不是什么难事,说句大不敬话,就是佛祖也爱钱,没有钱怎能为佛祖塑金身?反正一切都需要钱,我说了半天就是这个意思。”[]历史天空下770
那名管事僧老脸一红,闭口不言了,心里却想,赚钱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那么容易赚钱寺院也不会现在还没有重建了。
知客僧广谱呵呵一笑道:“寺里富裕了自然可以惠及百姓,只是我等只知道念经礼佛,寺院如何创收却是一无所知,请赵师弟指点一二。”
赵翰青又看了看师父和方丈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一动,师父把方丈叫来显见的很重视自己说的事情,否则自可以不理自己就是了,而方丈大概也看出来师父的意思了,所以在这件事上就保持了沉默。
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广谱师弟问他算是问对了人,翰青师弟可是有点金之术。”
赵翰青略显尴尬地道:“丁师兄,你——你怎么也去而复返?”
几位管事和尚急忙跟丁开山打招呼,就连方丈也欠身道了一声:“丁师兄。”只有恒善大师端坐不动,连眼也没有眨一下。
丁开山跟大伙招呼了一声,这才回过头来对赵翰青道:“刚才没有发现师弟,就想到你肯定在师伯这里,原来是在这里为少林寺排忧解难,哈哈,有师弟相助少林寺一定能够顺利重建,也能够重振声威。”他耳力极佳,显然是把最后的几句话都听到了。
“师兄怎可在师父和方丈师兄面前打诳语,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哈哈,师弟,你在上海上演空手套白狼的好戏从『奸』商手里赚得百万金,打压飙升的粮价惠及上海千万百姓的事情,又在伏牛山办学校、建工厂造福一方百姓的侠义之举师伯早已经知道了,所以,师弟也无需隐瞒了。”
赵翰青愣了一下,不过立刻释然,丁师兄把自己的行为禀告师父也不算是奇怪的事情,师门对门下弟子本来就有监察之责,免得有弟子在江湖上胡作非为败坏师门的声誉,所以,师父委托丁师兄关注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什么奇怪了。这么一来丁师兄等于是证明了自己的钱财是清白的,在江湖上的行为也得到了师父的认可,算是间接地帮了自己的忙,想到这里他暗暗松了口气,之前,他一直担心师父会不满他在江湖上所作所为。
方丈脸『色』也不见有异,想来是他多半也知道一些关于赵翰青的事情,反倒是几名管事僧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丁开山不等赵翰青开口,就把他在上海和南都的经营择要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江湖上的勾心斗角和跟日本人的血战。最后道:“翰青师弟有此手段让少林寺多赚些香火钱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
几名管事僧显然是被雷到了,毕竟是身在佛门对生意场上和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赵翰青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他们对世界的认知。他们这时也毫不怀疑这个夸夸其谈的小师弟是有真的能帮少林寺赚到香火钱,顿时都收起了轻慢之心。他们当然也乐意少林寺能够财源滚滚,如果寺中有了钱,不但能够重建少林,僧众们的生活不是也能得到改善吗?即便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也愿意住得舒服、穿得体面、吃得好些,如果有丰盛的斋宴吃谁愿意每天吃腌萝卜条?
方丈看几位管事师弟的神『色』太过贪婪,也觉得不好意思,急忙宣了声佛号道:“出家人虽然是不该有贪念,但是有了钱财就不用再去化缘了,不但可以敬奉佛祖还可以去施舍救济穷人,所以有钱比没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