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强顶着压力指示下面人员继续调查的时候,地方又出现阳奉阴违的情况,导致监督部面临重重阻力,而无法继续。
无奈,岑春煊只能跑来向方子达求助。虽然他是监督部部长,手上的权利不小,但方子达在设立监督部之时就和岑春煊明确交代过,作为监督部无论办什么案子必须要有真凭实据,以法立行,绝对不能像岑春煊当年在前朝担任四川总督和两广总督时一口气弹劾四十余名官员,以其官屠称号名扬天下那样。
如今民国是民主国家,实施的宪政,监督部要想长期履行其职责,并且起到廉政的作用,就必须要按照法律来做事。以风闻、个人恶好等来办案是根本行不通的,所以岑春煊在碰到这种情况时虽然恨不能一口气把嫌疑人全部抓起来,但最终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主动来找方子达。
合上手中的东西,方子达忍不住暗叹。中国的确不缺聪明人,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往往一本好经就被歪嘴和尚给念坏了。当然,这歪嘴和尚绝对不是指岑春煊,而是那些为他设置障碍的官员等人。既然国务院明确表示监督部是一个注重证据的部门,那么在无法说服岑春煊的情况,上下勾结令监督无法调查核实,这样的话就等于变相瘫痪了监督部的工作,碰到这种情况,岑春煊是有力没地方使,不发火才怪了。
方子达清楚岑春煊的难处,同时也对岑春煊感到佩服。当初任命他为监督部长时候方子达还担心以岑春煊脾气或许会惹出点祸来,甚至闹到要他帮着擦屁股的地步。谁想到岑春煊答应方子达绝对不会按照之前的好恶来处事,而保证以“公平、公正、公开”为原则,以法律为准绳来处理所有案件。现在,岑春煊的确做好了这点,但同样令他的工作碰到了阻碍。
“监督部的内部人员如何?有无牵涉进去的?”沉咛片刻,方子达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岑春煊没想到方子达第一个是询问监督部内部情况,他毕竟是当过几任总督的老人,一瞬间就明白了方子达问这话的用意何在。微微想了想,岑春煊回答道:“老夫不敢绝对保证。”
“我明白了。”方子达点点头,说道:“云阶公,我方子达今天先在这里表个态,对于监督部的工作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是一力支持的,而且这种支持力度绝对不会减弱,要让监督制度成为我们政府运转的固定模式永远运行下去,彻底杜绝**发生。”
“好!有你这句话老夫就心安了。不过鄣明,你得给老夫权利!老夫非得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不可,只要进了监督部,老夫就不怕他们不吐口!”岑春煊很是高兴地说道,甚至和年轻人一般摩拳擦掌,似乎要大干一场。
瞧着他的样子,方子达忍不住就笑了,摇头道:“监督部有例行询问的权利,但在没有证据确凿的情况没有抓人的权利。而且云阶公,如果你这样做了,别说是我,司法部第一个就会向内阁和国会对你进行弹劾,我可不想云阶公到时候去国会接受议员们的盘问呀。”
“可是不这样干怎么成?你……你这不是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么?鄣明啊鄣明,不是我说你,这官场之事老夫远比你清楚,说个难听的这些人谁屁股上没点屎?进了大牢保证一查一个准,只有这样才能干成事啊!”
“这绝对不行!”方子达抬手一摆,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云阶公,国家成立监督部的用意何在?是要用法律震慑**,从而杜绝此类事情发生。如果监督部带头破坏法律,这还是法制么?不!这是人治!到时候我们政府和满清又有什么区别?天下百姓爱戴清官,其主要原因就是清官能为老百姓作主,可看看这千年历史,清官又有几人?人治代替法制绝对不是长久之事,云阶公,您疾恶如仇,当年号称官屠,可屠来屠去这世上的贪官究竟是多了还是少了呢?”
方子达这番话让岑春煊张目结舌好久都无法回答,方子达说的没错,当年岑春煊在总督任上一口气弹劾了四十多名官员,虽然暂时官场为之一清,可过时不久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贪官非但没少反而越来越多,这个结果令岑春煊也是无奈之极。
见岑春煊有些沮丧的样子,方子达有些于心不忍,又安慰他道:“其实云阶公,这事真要解决还是有办法的,要不,我给您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