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表情,有些不忍道:“性寒,味苦,有退热泄降,荡涤湿火之效,但脾胃虚寒者忌用。
而且,此物乃是大寒之物,尤其是女子,不可长期服用,否则会导致不孕。或者,即便是怀了身孕,也会导致小产。”
“啊……”
成王妃张着嘴,看样子很想哭出来,可是有外人在,她又让自己给死死忍了回去。
忙又紧紧地咬着下唇,双眼却早已被泪水模糊了。
她将脸转开,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绝望和悲哀,又忍了半天,才让自己将一口气倒顺了。
终于问出一句:“为什么?”
平儿见她那样子,医者仁心,实在不忍。说道:“王妃若信不过奴婢,也可以叫其他信得过的人再看一眼。”
知夏的眼泪也早就下来了,她一直跟在成王妃身边伺候,自然知道她这些年为了能怀个孩子,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
她站在那流了一会泪,才向平儿问:“那姑娘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不是不相信平儿,只是很想知道,她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
“其实这个懂医术的人是很好辨别的,”平儿拿着手中的参片,道:“人参表面呈淡黄白色,外皮剥落后肉质肥厚。
而苦参表面呈灰棕色或棕黄色,外皮剥落处显黄色。”
不过,这个苦参片应该是有人精心准备,或是处理过的,所以看起来与人参十分相似。若不懂的人,确实难以分辨。”
还有,我刚才尝了一下这个味道,很苦。”
知夏也不知该问什么了,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看向成王妃道:
“是奴婢无用,没能检查清楚。是奴婢害了王妃,奴婢该死。”
聂云君看着她们一个强忍着泪水,一个哭得稀里哗啦。
只好出言提醒:“你现在先别急着请罪,你仔细想想,这药都经过了谁的手?”
知夏哭着道:“王妃的药都是从太医院的药局里取的,是陈太医亲手交给奴婢的,没有经过旁人之手。”
“那位陈太医,想来便是为王妃调理贵体之人了。”聂云君又看向成王妃,“王妃,我知道你伤心,我也知道我说这话有些不太近人情。
但是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查出到底是谁在这药中做了手脚。我想,既然能为王妃诊治,想必这陈太医,定是王妃十分信任之人。”
成王妃强忍着泪水点头,“这些年,一直是他为我调理身子。”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才又道:郡主可能不知,当年我与王爷刚成亲不久,其实怀过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没能保住,我为此伤心欲绝。”
王爷便请了太医院的太院为我诊治。起初那太医的医术确实不错,我的身子也很快恢复。”
王爷对此十分满意,便重重赏赐了他,并且让他以后都为我调理身子。”
在那之后的不久,我果然又有了身孕。那一次,我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点错处,可是没想到,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陈太医便说是我的身体原因,让我继续调理,总会好的。于是,我便一直调理到了现在。”
平儿听到这里,问道:“那王妃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药很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