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怔。
这所谓的“相思引”不是别的,而是一种服下后会让人出现幻觉的催情药。坊间更有传言说是:相思引,解相思。
只因服下此药,眼前所见的人,都会成为心中所想之人。
而很多求而不得之人,服下它后,便会放下心中的执念。
说白了,就是斩断自己的情丝。
故而,也有人称它叫作:断情散。
文昭帝当然听说过这种药,怒道:“宫里怎么会出现此药?”
楚遇的目光却一直放在聂云君的身上,问:“你当真没事?”
聂云君抬头看着他,面色比之刚才又红了一些,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除了觉得有些热,另外好像有些头晕,其他倒没有之前的感觉了。”
“那这就奇怪了,”太医还从来没见过她这种症状,疑惑道:“不应该呀。”
欧阳谦想了一下,忽然想起聂云君被人塞进床底之事。
向太医道:“她方才中药后被人打晕,又在床底冻了半晌,可是因为这个原因?”
太医闻言,沉思须臾道:“若是这样的话,倒也有这可能。这种催情之药,服下后一般都会让人产生燥热感。
想来聂将军正是阴差阳错,先是被人打晕,又被冻得太久了,反而抵消了一部分的药效。”
欧阳谦忙问:“那你可有解?”
太医却摇了摇头,“回四殿下,老臣惭愧,此药还真是解不了。这普天之下,唯一能解此药的,只怕也只有神医杜仲了。”
楚遇眉头微蹙。
聂云君立即向他道:“王爷,我没事。大不了,我一会去河里泡一夜。”
楚遇看着她,没有说话。
聂云君这话虽然是对楚遇说的,却是说给文昭帝听的。
这大过年的,别人都坐在生着火炉的暖阁里欢度新年,她却因为遭人陷害,而要去结了寒冰的河水里泡个一夜。
此事若传出去,岂不是要遭天下人非议。
何况,她又是在宫里受的害,再加上眼下的赐婚之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她在宫里遭遇了什么。
“胡闹!”文昭帝语气微带几分训斥,向聂云君道:“这寒冬腊月的,你跑河水里泡一夜,不要命了?”
聂云君只撇了撇嘴。
心道: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这些后宫干的好事。
文昭帝又向楚遇道:“睿王府不是和神医谷有些交情吗,立即派人快马加鞭,让人将解药送来。”
说罢,又向太医道:“你可有办法,先行压制一二?”
“不必了,”楚遇语气淡淡道:“正好杜衡此刻在臣府上,只是不知他可有办法能解此药?”
“杜衡,”太医当然听说过杜衡之名,有些景仰道:“就是那个神医谷唯一的传人,小神医杜衡?”
“正是。”楚遇向文昭帝说道:“正好臣前几日身子不适,他便来为臣调理身子。”
文昭帝自然知道楚遇自出生后,便有不足之症。所以每逢回京,神医谷都会派人来为他调理身体。
倒也不觉意外,道:“既然小神医在你府上,那就好了。他是老神医的传人,想来必有办法。”
说完,文昭帝又看向聂云君,因为心里有愧,语气也不由放软了一些。
“云君,今夜之事委屈你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朕一定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