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然儿?”庄大娘皱着眉在庄楚然跟前挥了两下。
“嗯?”
“怎么了这是?咋提不起精神来呢?”庄大娘满脸关切,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可是身子哪处不舒服?”
庄楚然笑着摇摇头,温声道:“许是苦夏,这天热的,让人也跟着恹恹的了,没旁的不适。”
“很是,今年的天比去年可要热多了,娘在灶头上熬着绿豆汤了,回头就能喝。”庄大娘一脸疼惜。
“嗯!娘刚您要说啥?”庄楚然笑问。
庄大娘登时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道:“你瞧瞧,娘端午时给你求的好签。”
庄楚然眼皮跳了一下。
“我请大师给细细的解了,将来你能得一门贵妻呢,前程什么的都是顶顶好的。”庄大娘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这是打哪求的?”庄楚然扫了一眼,没有半点惊讶,好在庄大娘也没注意到。
“普华寺,特意求的普远大师解的签文。”庄大娘重新将那张签文仔细叠好了重新放在荷包里,心情极好,道:“虽然娘也想抱孙子,但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两年,等你考中了进士状元,娘必定为你娶一门贵妻。”
“娘,贵妻不贵妻的不重要,最重要是孝顺您。”庄楚然笑着说:“儿子给您娶媳妇是伺候您的,可不是娶回来让您供着的,身份太贵重的,我也消受不起。”
“胡说,只要你好,娘啥都经受得起。这事你甭管,娘自有分寸。”庄大娘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只要用心读书就成。”
庄楚然抿了抿唇,蹲在她的跟前,道:“娘,儿子的婚事让儿子自个儿作主可好?”
庄大娘一怔,心里莫名一跳,看着他,孤疑地问:“你心里有人了?”脑海中跳出秦如薇来,手登时一紧:“是如薇那丫头?你又去见她了?”
“便是她也没啥不好的,她心地善良,性子温婉,相貌也好看,将来生的孩子肯定特别漂亮。”庄楚然故作轻快地道:“娘你从前不也常夸她来着?”
“不成!”庄大娘想也不想的就反驳道:“你别给我打哈哈,总之她不成,一个成过亲还被休掉的女人,配不上你,你就死了心吧!”
庄楚然心里苦笑,道:“她是个好女子,你知道的。”
“再好也不成!”庄大娘语气强硬,瞪着他道:“你别给我整出不好听的话来,不然,就别认我这个娘。”
见庄大娘有些恼怒,庄楚然只得软声道:“咱不说这个事了,不是说熬了绿豆汤?这会子我却是想喝了。”
“呀,你不说,我都给忘了,我这就去端来。”庄大娘立马站起来,风风火火的走去灶房。
庄楚然长吁一口气,随即又眉宇深锁,要怎么说服庄大娘答应他和秦如薇的亲事,可是个技术活。
他转头,看见桌上的一个荷包,那里面装着庄大娘求来的签文,不禁若有所思。
日子很快就进/入七月,天热得跟个火炉似的,十里屯子的狗都只趴在树荫底下吐着长舌头。
秦如薇在眉骨处搭了个棚,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眼睛好不眩晕。
“哎哟,娘子,你快进屋去吧,天可儿热呢。”糯米挑着两桶水进来,见秦如薇站在院子里不禁劝道。
“你快快进去吧,瞧你的脸,别晒伤了。”秦如薇退回屋檐下说道。
“她皮粗肉厚的,晒不伤,娘子你快别理她了,进屋歇凉吧。”杨柳捧着一碟切好的西瓜走了出来。
“屋里也是热得紧,这外头还有些凉风,你去把我的针线篓子拿出来,外头亮堂。”秦如薇笑着道。
杨柳知道她是要做针线活,便将手中的那碟西瓜放在屋檐下的杌子上,自己进了屋。
糯米来回两趟,也把水缸给灌满了,一张脸晒得红扑扑的,呈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显健康,见了那红得起沙的西瓜,不由咽了咽口水。
“过来坐着歇歇吧。”秦如薇见她一脸馋样不由失笑。
“哎!”糯米欢快地跑了过去,眼睛往那碟西瓜上瞄。
“想吃就吃吧,这西瓜我瞧着买得极好。”秦如薇笑说。
糯米双眼顿时发光,爪子伸了过去。
“娘子都没吃,你一个丫头吃什么,还有没有规矩?”杨柳拿着针线篓子和绣棚出来时恰好看见了,便呵斥出声。
糯米唬了一跳,手缩了回来,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一块西瓜而已,你骂她作甚?”秦如薇嗔笑,道:“吃吧吃吧,天热着呢,多吃两块。”
“娘子,您脾性好,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愈发不知规矩。”杨柳不认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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