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邓老太吃瘪那死样,她又从脚底爽到头上。
秦大牛将她拉进屋,道:“吓死我了,我看你连刀都拿出来了。”
“可不就是,刀剑无眼,你可别乱来,弄伤了人,要下大狱的。”顾氏拍着心口道,乖乖,这丫头也不是个好惹的,那刀看着就渗人。
“就是吓唬人的。”秦如薇狡黠地眨眼,道:“这比气场,比的就是谁比谁狠!”
邓凤珍是真说对了,她还真不敢杀人的,取刀不过是备着吓唬人,又演了舔刀的那一出,她赌的就是邓老太他们是个嘴硬的蜡枪头。
庆幸的是,她赌对了。
不过,若真是邓家人要来横的,她也只好挥刀而上了,要想赢,就得要比对方狠辣果决。
“你呀!”秦大牛摸了一把她的头,嗔怪一声。
却说老邓头一行回到邓家,邓老太一直嚷着:“那死丫头,疯了,鬼上身了这是。”
“你住口。”老邓头狠瞪她一眼,骂道:“媳妇胎不稳,你不伺候着,跑去那闹个什么劲儿?这下好了,凭白丢人现眼。”说着又嫌恶地瞧她一身:“瞧你这狼狈的,还不去拾掇拾掇,留着过夜呢。”
“你骂我,我被那死丫头弄成这样,牙都被打掉两只,手都快被那丫头碾断了。你倒好,不给出头,还骂我?”邓老太跳了起来,伸出自己被碾的手,果然已经红肿起来了。
“你那是活该。”老邓头掏出烟丝,冷睨着她:“我们要是来迟两步,你早被砍死了。”
邓老太一听,脸色煞白,久久才道:“她,你以为她敢!”
“你再去试试她敢不敢?”老邓头没好气地道:“她连刀都敢玩儿,你看她敢不敢!”
邓老太萎顿在炕上。
是啊,那死丫头,竟然就敢在那刀面上舔,这多骇人啊,只要想一想那画面,就觉得渗人得紧。
“总之,那丫头不是从前那和善的,你莫要再去自讨苦吃,不然撞她刀口上,咱救不了你。”见她萎顿的样儿,老邓头摇摇头忠告。
“不成,这口气我就吞不下去,我就不信了,她还能翻了天了她,秦家也就独门独支,还能咋的,我去叫大伯他们帮忙去!”邓老太却是越想越不岔,转身就要出门。
“你回来。”老邓头气得不轻,一把拉着她,怒骂道:“你还长不长脑子,没听到那丫头的话吗?谁知道她后台有些什么人在撑腰?不知头不知尾,你还敢去招惹,你想死你去!”
邓老太脸色一僵,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这么算又咋的?也是你自个先去招惹她。”
“吃了熊胆的贼丫头,她怎么就敢,死丫头,阿嗤,阿嗤。。。”邓老太骂了两句,就冷得直打喷嚏,摸了摸脸,冷冰冰的,还有头上那胡成一团的油头发,又骂:“贱丫头,吃了雄心豹子胆,恶鬼上身了她。”
她哆嗦着去解衣裳,想要吩咐媳妇去烧水,才想起媳妇还在床上躺着呢,不由又埋怨地骂:“都怪那胡氏,胆儿肥了她,连自己男人都敢打。”
“娘,娘。”邓富贵跑了进来道:“爹,娘,胡氏她要收拾衣裳回娘家呢!”
邓老太正在气头上呢,听了就怒道:“让她自个儿回去,回了就别回来。”
“不会说话就阖上你的嘴。”老邓头瞪她一眼,又对邓富贵道:“你还不去劝着跑来做什么?她是你媳妇儿,肚子里还怀着咱邓家的骨血,你赔两句不是都不会了?”
邓富贵满脸委曲,哎哎两声就又跑了。
老邓头见此就摇摇头,长叹一声:“真是冤孽。”
“爹,娘,快来看啊,姐她犯起浑来了。”这厢,背着邓凤珍回房的邓福旺大叫着。
听见是宝贝闺女有事儿,邓老太也顾不得整理自个儿了,忙的跑去邓凤珍的屋子。
只见邓凤珍双手乱挥,嘴里含糊地叫:“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敢了!”
邓老太看得一阵肉痛,心肝儿肉的扑了上去,又冲老邓头道:“老头子,还不去请米婆来收惊,凤珍这是被那贱蹄子给魇着了。”
老邓头见女儿向来红润的脸蛋此时煞白煞白的,不由一跺脚,扒拉着出去了。
胡氏那边在闹腾,邓凤珍这里又犯浑,邓家乱成了一团,一家人彻夜未眠。而秦如薇,难得出了一通浊气,是美美的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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