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部人马袭杀不肯叛乱的将士,作为附乱的人头状。
四面厮杀声不断远去,似乎是那些抵抗的士兵在贾玑的追杀下逃走。
韩暹身边,一个羊须文士缩在青布棉衣里,搓了搓手,不屑的道:“贾玑实属无能之辈,如此趁夜入帐袭杀,本是不费吹灰之力,不想居然弄出如此声势,惊醒逆兵,乃至陷入苦战,两败俱伤,无能!真是无能!伪王使人,不过如此!”
一旁军司马沉突然惊呼一声:“不好!若是贾玑趁机逃走,去安邑报信,则该当如何?”
羊须文士朝韩暹一拱手,傲然道:“吾与韩将军早已命一千人马把守傅岩军营外面四处要道,纵贾玑有异心,妄图逃走,也不过瓮中之鳖尔!”
韩暹阴骘的脸上也露出自得之色,河东军会定期对作战将领进行军事教育,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自己比之当初在白波军时胸中要多了很多谋略。
只是想到制定这一政策的弘农王,韩暹心中突然又多了几分忐忑,对于那个温文如玉、言笑晏晏的少年,他心中有着太多的敬畏。
他忍不住看向身边羊须文士,低声道:“杨兄,万一弘农王此次逃过一劫,我等必死无葬身致死……”
羊须文士眯着眼睛,隐去一抹不屑,道:“韩将军大可宽心,此次有四百轻侠勇士在大河之上设伏,个个都能以一当百,弘农王匆忙从河内赶来,连同亲卫不过二十余人,大河冰面毫无遮挡,以有心算无心,弘农王必是十死无生!”
不知何时,那一片军营中的厮杀声已经消失,很快,浑身浴血的军司马贾玑赶来,肃声道:“韩将军,乱兵已经皆尽诛灭!”
“很好!且带本部人马入列!”韩暹阴骘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吩咐了贾玑,转头看向羊须文士:“杨兄,如今该当如何?不如趁夜先袭取大阳县,再伏杀赵累……”
羊须文士摇摇头:“不然,先前赵累不知弘农王走的是大河冰路,连同一千亲信军士被将军骗入轵关陉,接应弘农王,一时难以出来,而大阳县纵然取下,也不过一山中小县尔,于大局无益。”
说罢,羊须文士顿了顿,指向北方,森然道:“将军的目标当是安邑!此时正当连夜行军,攻其不备,迅速夺取安邑,杀尽太守府和安邑宫,只要俘获了卢植、何后,加之弘农王身死,纵然蒲坂县关羽有万夫不当之勇,太原、河西有数万军士,嘿嘿!又何足道哉!”
韩暹眼里露出振奋之色,当即厉喝一声:“出发!”
队列中,贾玑目光微微闪烁。
……
河东郡西南蒲坂县,开阔的蒲津渡口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渡口不远处便是河东军的练兵场和军营,风雪声中依稀可以听到士兵操练的肃杀之声。渡口往蒲坂县的官道两侧是客栈、酒楼和人家,再往东便是高大的蒲坂县城。
蒲坂县是上古唐虞时代虞舜的建都之地,扼蒲津渡口,是秦晋之间最重要的通道,中郎将关羽麾下的两万精兵便驻扎在蒲坂县周边。
蒲坂县直对关中董卓和西北羌族,是河东郡最前线,守护着安邑,初平年来已历经十数次大小征战,而关羽更是深知河东大本营对姬平的重要性,两年里发动军民,将蒲坂县打造成铁桶一般,如今不但县城扩大一倍,而且城墙也加高加厚。
除此之外,在城池周边还可以看到七八个大小堡坞,分散有度,与城池互为拱卫,筑起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线,这是关羽征用了几个地方豪强的堡坞,作为军事防御。
此时大营之中,关羽正秉烛夜读,忽有士兵来报:“营外有解县胡恪求见。”(未完待续。)
ps:单位志书耗费半年多,加上年底事多,更新搁置了半年多,现在继续,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