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算先开口道。
柴景闻言,回头目光只是扫了沈玉嘉一下,便看着徐崇道:“有哪闲情,不如加强训练。”
沈玉嘉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和之前的乔烨与郑朋兴相比,这个将军很是年轻,长得是眉清目秀,英俊挺拔,而且比自己都要小几岁,很难想像他是立了什么功,才能当上一方水军统领的。
一个将军,至少能统领三营,一营在这世界足有千人之多,营首便是校尉,平日里,别说将军了,能做到一个校尉都是万份困难的事请,但战乱之年可不同了,想当初沈玉嘉不是也轻而易举的在李毅德手下成为一个副尉吗,虽然说是副的,其实做的事情可是正牌,而正牌的童四海也是处处听他号令。
后来更是因为他,一举攻陷南昌城楼,破格直接提拔为将军,统领三营,攻打余杭郡,若不是年纪还太嫩了,难以服众,或许这余杭郡郡守一职,非它莫属了!
“相比这位便是皇父大人了吧,末将参见皇父。”柴景不冷不热的朝着沈玉嘉抱拳道。
“嗯,你忙你的吧。”沈玉嘉淡笑道。
此话让柴景一愣,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脾气,向来不受人待见,若非自己真有几分本事,恐怕早就被那些将军挤兑下去了。
这种谁也不买账的脾气,是上位者最不愿意见到的,而这皇父居然好不生气,这让柴景不由多看了沈玉嘉一眼。
“怎么了?柴将军不继续练兵吗?不用顾忌我,我只是来看看,等你练完兵我们再谈。”
“那……末将就斗胆了。”
柴景再次一抱拳,转身就挥动令旗,顿时,那些因为他们谈话,得到小休的将士一个个再次奔跑对练起来。
沈玉嘉叫着徐崇退到后方,开口问道:“这柴景似乎很年轻啊。”
“是啊,柴景今年还不到二十呢!”
“哦,十九岁的将军,这能力肯定不一般了。”沈玉嘉笑道。
“皇父说的极是,柴景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皇父有所不知,他的官位不是立功而来,而是颜元帅亲点的!”
“啥?”沈玉嘉闻言一愣,心里突然莫名的生出一股耐人寻味的感觉。
“柴将军本是徐州牧柴文曜之孙,当年庞炳试图说服柴文曜,让其投靠于他,可柴文曜没有同意,但不久之后便惨死归家途中,不过柴家和皇父的沈家、梁州李家、荆州贺家不同,并非是世袭的,故此就算柴文曜死后,他的子嗣也无法成为徐州牧,但庞炳联合许多大臣,共保柴文曜之子柴松上位,后徐州也就同等与落入了庞炳之手!”徐崇说到最后,不由悠然一叹。
沈玉嘉很明白,大齐以前的九州,也并非是每个州牧都是世袭的,只有雍州、梁州与荆州三处而已,而且以前还是只有两处,沈家算是半路出家,到了沈玉嘉老爹沈傅这里,才坐上了州牧一职,但也不是世袭的,只是他们在雍州已经根深蒂固,几任州牧过来,都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只好忍气吞声的任完职,告老还乡了,而这最后,沈家在和颜家一联婚,谁能撼动?
只是谁也没料到,天下乱得如此突然,如此快,让沈傅都不知道,从何抉择?是跟着李晔一起反?还是帮助大齐夺回江山,最后靠着免死金牌继续做土霸主?
从现状来看,沈傅明显是选择了后者,这让沈玉嘉和欣慰。
而这柴景,身为柴松之子,柴文曜之孙,他的处境很尴尬。
因为柴文曜致死不降庞炳,而柴松等老爹一死,上位后的第一件事情,就秘密和庞炳勾肩搭背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自己居然死在了陆游光手里!
沈玉嘉又从徐崇口中得知,柴家虽然没被灭门,但也差不多了,除了柴景,他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妹妹,在柴家忠仆的拼死保护下,逃过东营的追杀,被当年还在邺城逗留的颜芷绮所救,正巧颜芷绮和楚苓君商讨完大事,要训练水军,便将此子安排到了水军里。
不过让沈玉嘉意外的是,这家伙还跟在宁丑身边学习一段时间,不知宁丑被颜芷绮灭了后,他会有什么心情?
直到一个时辰后,柴景才转身来到沈玉嘉面前,抱拳道:“皇父可有什么要指点的?”
“指点说不上,只是好奇,柴将军为什么不去商讨布防一事,莫非真是感觉在浪费时间?”沈玉嘉好奇道。
“不,末将只是感觉人多口杂,方式不一,在争论也没有结果,故此才来此地练兵。”柴景是毫无顾忌的说道。
“可是这也等于在浪费时间啊!”
一听沈玉嘉这话,柴景双眉一挑,有些怒意,但没发作,只是不冷不热道:“难在皇父看来,怎么才算不浪费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