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们几欲吐血,敌军只是呐喊,并无靠近,无奈,这帮人就如潮水般退回去睡觉了。
可是,刚刚睡下不久,敌军的箭矢又来了,潼关守将急急忙忙跑到城上一看,气得浑身直颤。
如今是十月中旬,天气已经步入寒冷了,敌军也不是什么铁打的,不可能不惧寒冷,但是,此刻关外的敌军,居然大摇大摆的在下面点燃篝火,席地而坐,有说有笑的。
若你认为,这就足矣让潼关守将发怒,那就太小看他的忍耐力了。
但是,当敌军那帮围坐在篝火旁的士兵,时不时拿起弓箭走过来,三三两两的对着城楼指指点点,随后竟接二连三的朝着他们射出一箭又一箭,最后有欢喜,有忧愁的回到篝火旁取暖,继续欢声笑语,啃粮饮水。
这那是什么打仗了,分明就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军营,闲暇时大家聚在一起吹牛打屁,比拼箭术,由此可见,那挑衅的之态,会不让潼关守军气吐血吗。
“眼不见心不烦,你们继续盯着。”
潼关守将这话明显是给自己开拓,他好了,见不着了,而其余的守军们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群开夜会的家伙,眼中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这人啊,可都是肉长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自己的性格,其实在颜芷绮逼近时,便有不少守军提议出关攻打,和秦锺大将军前后夹击,便不用此刻看着敌军享受的之态,而给心里添堵了。
但是潼关守将却不敢,因为他知道秦锺大将军进不来,如果冒然出关,能坚持到大将军攻进来还好,可若是坚持不到,被敌军破关而入,那么不仅他要掉脑袋,恐怕连一家大小都要被株连咯。
这场仗关系重大,没有十成的把握,很少有敢冒然行事的将领,特别是防守的一方,他们的顾忌更多,考虑的事请不仅要守住关卡,同时也要想法子将事请做到滴水不漏,如此才会在事后不被追究。
秦锺的命令是死守潼关,不能让颜芷绮雷池一步,潼关守将当然很乐意,只是潼关的守军感觉心里堵得慌,特别是现在。
“我看不下去了,你们帮我盯梢这边,我去休息一下,待会儿过来换班。”
一些脾气暴躁的守军那里能顶受这等煎熬啊,想了一个偷偷换班的法子,便躲起来休息去了,反正岗哨已经够多了,况且人家都在关外点燃了篝火,照的十分明亮,也不用怕大军攻来时,他们会一点儿没发现。
有了开头的,接下来便有许多看不下的守军和同伴协商,换班休息。
颜芷绮透过望远镜,看到潼关上的情况后,嘴角不由浮现一丝笑容。
似乎同样的一幕,再次发生在了廖三眼中,只不过地方完全不同了,上一次是在函谷关见到杨哥赤手空拳攀墙而上,而这一次,则是在潼关。
潼关相比于函谷关,城墙要矮了少许,毕竟函谷关靠近洛阳,当李晔在洛阳登基后,函谷关便连年修建加固,城墙十分高大厚实。
而潼关,近几年来,只是等出现坍塌的地方时,才会有人来修建,所以潼关一直就保持曾经的样貌。
饶是如此,潼关还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的天堑,这里左右两边山势陡峭,无法行军,只能从羊肠古道靠近潼关,所以此关虽然不巨大,却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强攻,不耗费十倍的兵力,根本不用商量。
当然,这也要看守将是何人,如今的潼关守将虽然不是当世名将,却也是秦锺昔日的帐下武官,秉承了大将军稳扎稳打的性子,这等将领放到战场上,或许不会很出色,但是放到守城上,可完全不同了。
中规中矩的人,攻击性不强,防范也不一定很高,但是他们用的守城术,却是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他们观遍古籍,寻找一次次成功的案例,和一次次失败的典故,如此便可以在对方做出动作时,他们便能在印象中,寻找出抵御的最好方案。
一直以来,潼关守将都没有做错,直到今天,也还是一样,他的部署中规中矩,破绽极少,可是他忽悠了人性,不是什么人都和他一样,可以眼不见为净,于是乎,便有了脾气火爆之人,偷偷换班,也图个眼不见为净,给了杨茂可乘之机。
杨茂天赋异禀,无论是双手十指,还是双脚十指,都是比常人长处一截,并且在十多年的苦练下,手脚指头力气极大,他可以轻易的将指头深入城墙的砖石缝隙间,从而一点点往上爬。
夜色,不静,潼关上的守军,目光都被篝火旁,谈笑风生的敌军给吸引了,没有一人注意到,一个黑衣人如同壁虎般,徒手攀向城墙顶,更没有人注意到,在篝火无法点亮的黑暗中,三千将士屏气凝神,目光如狼似虎的紧紧盯在灯火骤亮的潼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