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一排上身****的汉子,浑身古铜皮肤在阳光下油光曾亮,强健的肌肉宛如钢铁般坚硬,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特别是为首一名大汉,背部一头恶蛟刺青狰狞可怕,他站在丈圆的大鼓前,双手每一次挥动,手中粗如孩童手臂般的大鼓棒,一次次撞击在大鼓上,发出震痒耳膜般的擂鼓声。
鼓声一震,万军前进,五万将士每一步,都伴随大鼓沉闷的怒啸,全军气势,亦如海啸奔腾而来,一步步淹向青石坡。
沉默五天的梁军终于要进攻了。
五万大军前方,是一队队重装巨盾兵,这种兵没有武器,只有盾牌和一身沉重的甲胄,这是梁国特地用来对抗西齐火枪而训练的兵种。
火枪的问世,让太多人心颤,从而一步步推翻了曾经的战阵战术,而巨盾兵也就由此而生了。
火枪不同于箭矢,只能打直线,所以用普通的木盾,挡得了上身挡不了下身,一旦士兵双腿中弹,那么就会连累后面的士兵一起受牵连,只有这种全身都能抵挡的巨大盾牌,才是当前克制火枪的唯一办法。
秦锺的确在这上面下了功夫,巨盾兵行径虽然缓慢,可是却像移动的堡垒,步步为营,而巨盾兵在他的训练下,沉稳老练,队形整齐有序,不显慌乱,很难看得出,这在三年前,还是一群杂牌军。
从主帅下令,令旗变化,传令兵收到消息,通知千夫长,再有千夫长传令百夫长到十夫长,一层层看似麻烦,可是要知道,在这古代可没有通信设备,战斗起来,别说是命令,就是令旗和狼烟也根本看不到,这时候起到最大作用的便是等候令旗变化的传令兵了,他们会在收到消息第一时间,骑马赶到一位位千夫长面前传达命令。
没有阵形,一场战争就像痞子打架,毫无规章可言,别以为痞子的猛挥瞎砍能杀敌,这在铁桶一般的阵形和刺猬一般的枪林前,只是一群土鸡瓦犬。
看一个主帅是否厉害,只需要看他属下的兵马阵势如何了。
秦锺身为梁国镇军大将军,其手段魄力根本不是颜芷绮这等初出茅庐的丫头能比的,别以为秦锺这批兵马还没有参加过实战,其实你若知道,曾经到他挥下的杂牌军足有十五万你就能想象,这剩下的五万是如何训练出来的了。
他们计划每天都处于实战中,虽然演习时用的是木质刀枪,可是打在人身上照样是疼苦不堪的,特别常年被做这些木质刀枪打中,身体青肿瘀伤数之不尽,新伤旧患常常把士卒折磨得苦不堪言。
所以,在秦锺的军营里,出现最多的不是被敌人杀死的士兵,而是被自己的一天天打到死的苦兵,虽然很多都做了逃兵,但坚持下来的,无疑都是铁一般的汉子,这一队五万人的大军,便是如此。
青石坡上,西齐军营前,颜芷绮看着一里地完的大军步步紧逼而来,眉心早已皱成川字。
“秦锺大军,如此雄壮,看来传言不似作假啊,无论什么兵到他手里,都能练成铁血之师!如今火枪队大半人马都在黄河旁,这一仗应如何打?”徐江深锁眉头道。
“敌军士气滔天,我军一味防守只会被困死石坡,需灭其威风,削弱敌军士气,引发巨盾兵阵脚大乱,才可打下去!”
颜芷绮说的打下去,而不是打胜,由此看来她对着一仗的胜算不大啊。
以五万压力两万,西齐已经处于被动了,而对方还有防范火枪的巨盾兵,这一仗实难胜利,况且,颜家军已经被赵家断了后路,粮草仅够维持接下来的半月时间,他们已经没退路了,只有在这一场大战中取得胜利,才可以站稳阵脚。
但是连颜芷绮都没多大把握的大战,这一仗要如何打,徐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半点良策。
“你坐镇中军,我去会会他们。”
军中无大将,颜芷绮只能亲自上阵,她手提前天从河阴带来的怒龙刀,乘坐一匹枣红战马,便从青石坡上,一路狂奔到两军阵中。
“大将军,敌军叫阵,我们派谁去?”一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秦锺身旁问道。
秦锺看了一眼儒生,面无表情道:“你认为派谁合适?”
“只要能赢,谁都可以!”
听到儒生这话,秦锺笑了,他虽然没有和颜芷绮交锋过,但是知道,颜家军只有两名女将,一个名为师晗秀,生的膀大腰圆,不弱男子,显然不是叫阵之人,这也能看出,两军中间,身穿银甲,腰细红绸的,便是那颜芷绮了。
“听闻颜芷绮武艺高超,连尹天左都忌惮三分,大梁建国时,校场比武,尹天左这个看似文弱书生的家伙,都能力敌三名猛将,看来这颜芷绮也不能小视。”
秦锺说到这,扭头看着一名身穿铜甲,手持三尖刀的武将道:“崔将军,可敢下去一战!”
“有何不敢,大将军且看我如何将她头颅取来!”
崔景乃秦锺帐下先锋将军,每次打头阵都能十招之内,斩掉对方头颅,所以军中将士送其外号,催命先锋!
这次大家也十分看好崔景,就拿他一身横肉来说,比之那高挑纤细,身姿婀娜的女将足足粗了一倍,这要是还打不赢,那他崔景也可以自刎了。
看着崔景纵马冲出,秦锺大喝一声:“擂鼓助威!”
“杀!”
“嗵嗵嗵……”的擂鼓声伴随崔景阵阵喊杀,他一路冲出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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