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小案件,只是一道卷宗送到刑部,而刑部的人也只是看一眼,该批的就直接划一笔,若是有人托关系找上门,把这案子拦在的刑部里,不上报朝廷,那么该给面子的,便好说话了,可若是不想给面子的,照划不误。
采花贼一案,在官方内轰动极大,但是民间少有人知,不过这也都是暂时性的,当案子久久还没水落石出,一些人可就坐不住了。
于是乎,洛阳城内,时不时都能在大街小巷里,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什么那家的闺女被人给偷香了,什么那家的儿子被人给爆了,这些消息虽然并未准确,可是如同指桑骂槐啊,当紫琛奉得知后,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若你说紫琛奉是沉不住气,那你可错了,对比于那些得知消息的被害女子家庭,紫琛奉已经算是得道升天了,至于那些被害的家庭,可是如一锅锅烧在露天广场上的滚油,在面临了倾盆大雨时,刹时间炸开锅了。
这事情,越演越烈,而且事请的来龙去脉也越来越清晰,许多人都开始知道,究竟是那家的闺女被糟蹋咯,并且,这事情渐渐的,它还有转向,一下子就把矛头,对准了衙门,在得知府尹家里貌似也出了点问题后,百姓们震惊了,这叫咋回事,那贼人未免也太大胆了吧,连当朝皇帝的小舅子也那啥了,他那是什么贼人啊,简直就是神人啊!
如此一来,这矛头再次一转,这一下,直接对准了刑部。
也不知道那个不怕死的,扇动了一些百姓,成群结队的去刑部闹事,要讨一个说法。
才短短半天时间,刑部外,居然是人山人海,受害者,闹事者,看热闹的,那全都来了,急得柯烈亲自到刑部外解释,他好说歹说了一个时辰,终于,这矛头再次一转,这一次,便直接对准了大理寺。
大理寺距离刑部没多远啊,刑部外的闹事,于承恩可是看得真切,现在得知柯烈这家伙,居然把矛头对准他,气得差点就晕死过去了。
于承恩可不能晕啊,他若是晕了,大理寺还不得被这群人给拆了。
“唉吆,戴大人,我说戴大人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在这里喝茶啊。”
沈玉嘉坐在大理寺正堂的椅子上,闻言放下茶杯,微微笑道:“这从宫里赐下的茶叶,果然非同一般,于大人要不要尝尝?”
“别喝了。”
于承恩紧锁眉头,一脸痛苦的叫道:“刑部人多势众,百姓不敢过于滋事,然而,我大理寺缺乏人手,每一个会武艺的,他们若是强冲进来,你我就等着被陛下问罪吧!”
“既然于大人都这样说了,那本官还不赶紧多喝一点,小心过了这顿,下一顿可就得吃草了。”
于承恩摇摇头,他是彻底的无语了,直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这究竟是咋了?本来还密不通风的墙,突然就崩塌了。
看着焦急的于承恩,沈玉嘉笑了笑,道:“于大人放心,这案子你就如实说,并且,把转办此案的我,也给供出去,如此一来,百姓有了目标,也就不会在大理寺闹事了。”
于承恩闻言微微一震,他惊讶的看着沈玉嘉,眉头皱了许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道:“这事情不对劲啊,倘若没有人把消息放出去,不可能传遍得如此快,莫非这个人就是……戴大人?”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于承恩也不是白干少卿的,其实他一早就知道有人在搞鬼,可是究竟是谁,直到刚才都还没想明白,但听到沈玉嘉这些话后,他就知道了,把事请给闹大的,十有八九就是这小家伙了!
“冤枉啊!”
沈玉嘉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一脸的无辜表情,道:“于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啊,本官把事请传扬出去,这对本官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这也是。”
于承恩刚刚点点头,忽然眉头又是一皱,急道:“唉吆,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戴大人你还有闲情坐着啊,你不是说要平息的吗,赶紧出去吧。”
“于大人啊,你这是想让我去死啊,我可不能现身啊,否则矛头就不能指向我了,而是要指向你了,你说是你去跟百姓解释呢,还是我去呢?”
于承恩闻言,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可是想了想过后,立即知道沈玉嘉的用意,他点点头,暗叹一声便走出了大理寺。
不久之后,当群民如潮水涌到大理寺,可是不等他们闹事,大理寺走出一人,神情庄重而悲天悯人的述说许久,直到最后群民才明白,有一位年纪大约二十五左右的青年,居然是大理寺少卿,而且他还是转办此案的朝廷重臣,现在此人就在查案,而且采花贼已经捉拿了,相比用不了多久,便可还被害家庭一个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