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粮草稀缺,弹药不足,否则当初尹天左根本无法将之困在邺城中。
可是现在有了东齐帮助,颜芷绮不会顾及太多,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面对这逃出牢笼的饿虎,梁国若不小心谨慎,缺胳膊少腿都是小事。
三日后,黄河与汴河的交界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随风渐渐扩散,这一日的清晨,黄河下游突显一排黑影,梁国的汴梁水军早已恭候多时,他们收到命令,誓死都要把西齐军阻挡在梁国地界外。
“少夫人,探子来报,这一次梁国为了攻打扬州,许多战船都被派到荆州了,而现在阻挡我等的,绝对不会超过千艘,这一场要不要强攻?”许高才走到颜芷绮身后问道。
颜芷绮站在船头,披风被烈风吹得呼呼作响,她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面无表情道:“今日风势逆转,不宜强攻,传令下去,全军逗留一日。”
“是!”许高才闻言,心中一喜,因为他看出来少夫人并没有为了二公子的事请而昏了头脑,今日的确不适合进攻,否则就算击溃了梁军千艘战船,他们也要损伤一半,届时即便攻到汴梁城外,也无力攻城了。
颜芷绮的军队适合陆战,本来想要向东齐借道,可惜,楚苓君坚决不答应,倘若颜芷绮执意要在东齐的地盘下岸,那么将会被东齐视为敌人,届时可要收到东齐与梁国的两面夹击。
不得不说,楚苓君与颜芷绮谈出的条件,看似很诱人,实则处处暗藏杀机,只要一步走错,那么他们将会满盘皆输。
又过一日,风向依旧没变,颜芷绮继续下令逗留,如此一等再等,直到三日后,终于,风向逆转,颜芷绮终于下令攻击了。
自古黄河多冤魂,今日看来也不例外,天际才刚刚露出鱼肚白,西齐的战船就出现在了汴梁水军面前。
汴梁水军统帅康宏远,是一名年过五旬了老者,当他收到颜芷绮进攻的消息后,便阴恻恻的冷笑一声,道:“传令下去,敌进一步,我退一步,让他们路过汴河!”
随着康宏远一声令下,不多时,汴梁水军开始如潮水般的向后退缩。
“少夫人,敌军这等做法,显然是早有埋伏,我看还是等候几日,待探清前方虚实在决定是否要强攻。”许高才看着颜芷绮的侧脸皱眉道。
“无需,他既然退守汴河,我们何不直取洛阳!”
颜芷绮可不管康宏远实战是退,她一心只想着进攻,而许高才闻言后,心下立即担忧起来。
康宏远为人狡猾多变,此刻他居然放开黄河水道,任他们通过,谁能保证这一路下去,各处黄河渡口会不会有敌军埋伏呢!
康宏远虽然只有一千战船,但是他们的战船是大型战舰,可乘坐数百精兵,反观东齐赠予战船,都是小型的快船,每船人数不过五十,这其中还有十名划桨船夫,倘若要打起来,他们就如蚂蚁啃大象,谁输谁赢都很难预料。
但是颜芷绮执意要攻向洛阳的黄河渡口,许高才也只能默默离开,做好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