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刺伤了这位恩人,赵穆现在给您磕头谢罪了!”
这赵穆也不知是不是一根筋,硬要给童四海磕头,童四海虽然之前被赵穆击伤,可是现在得知他不是死士,反而是一位铁铮铮的汉子时,如何能受这一拜啊,吓得他赶紧蹲下拦下来赵穆举动,两个大汉就这帮僵持了片刻,最终都是哈哈一笑,各自起身。
“大哥,快进来看。”忽然,华永从船舱里走出来喝道。
沈玉嘉闻言,立即走到船舱里,随着华永的带领,两人走到一袋袋米粮前。
“二公子,你看。”华永指着一个木桶道。
沈玉嘉望下去,发现是几十个小瓦缸,其中一个瓦缸已经被打开,里面装满了面粉,沈玉嘉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二公子这可不是面粉啊!”
“是什么?”沈玉嘉好奇的问了一句,便要伸手去触碰面粉。
华永眼疾手快,立即抓住二公子的手腕,摇头慎重道:“二公子碰不得,这是砒霜啊!”
“砒霜!”
沈玉嘉闻言,吓得赶紧缩回手,虽然皮肤接触一点砒霜,不会被毒死,可是要激起了一些粉尘,嗅入鼻中,亦或者沾惹眼睛,那可是麻烦大了。
“盖起来,快盖起来,贴上骷髅头标签,不要让他们碰到。”沈玉嘉赶紧说道。
华永不知道什么是骷髅头标签,但还是把盖子盖了起来。
“这么多的砒霜,看来这帮死士另有图谋啊!”华永深吸一口气道。
沈玉嘉皱眉沉思片刻,点点头道:“要是把这些砒霜参入面粉米粮中,在送到梁军,亦或者东齐军,那么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别以为现在的军人会和你排队临食,要让他们同时中招的方法多如牛毛,沈玉嘉可是做过火头军的,知道梁军没有洗米的习惯,都是把米倒入锅中,然后直接倒水,就盖上盖子了,而面粉跟不用说了,直接放水就揉面团,特别在行军时,十人围一锅,只要几乎同时把锅开起,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军人,会同时吃到煮熟后的第一口饭,届时,那场面肯定是极为壮观!
“我潜入这船里时,听说他们要把这一船的粮草,运到鄱阳湖,要给你们梁军用的。”赵穆抱着儿子走进来开口道。
“给梁军用的!”
沈玉嘉和华永都是一惊,虽然他们已经料到,不是梁军便是东齐军,但真正听到后,还是感到震撼,毕竟这些粮食运过去后,毒死的可不仅仅是千八百的,而是成千上万的军人啊,这要造多大的杀孽,如今可是与战国时代不一样了,要是白起复生,再来一次坑杀二十万大军,你看看他会不会被天下百姓群起而攻之。
“二公子怎么办?”华永皱眉道。
沈玉嘉扫了一眼满满一船舱的粮食,又看着里面一具具死士的尸体,下令道:“把这些尸体清理出去喂鱼,打扫干净船舱,到建成买几只鸡过来,看看这些粮食有没有被下毒,然后我们静观其变!”
“是!”华永立即招呼火头军们进来,开始打理船舱。
因为此地在建成附近,沈玉嘉等人很容易打听消息,在三天后,沈玉嘉已经把扬州的局势摸清了。
自从他们逃出梁军营地后,梁军兵分三路四处征战,本来想要阻拦的东齐军,因为后续荆州水军直逼南昌城而去,导致他们不敢冒然分兵追剿梁军,而选择坚守南昌,如此他们已经寸步难行,但只要南昌城不破,他们还有机会。
如今荆州水军还在攻打南昌,而南下两广之地,又有消息传来,称有十万大军,从两广兵分四路,以龙卷之势,席卷了东南一带,把大片大片的东齐国土,变成了梁国的疆域,其中的庐陵郡与建安郡,更是还没打,就举白旗投降了,由此可见,东齐已经危在旦夕了。
直到现在,让沈玉嘉最疑惑不解的事请便出现了,六王爷庞昂究竟怎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难道神卫营不打算插手了?
正在沈玉嘉想到这里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远在建成的青州下邳城中,发现了一场血案,主谋只是一个人,一个冷如寒冰的男人,在大街上,把许久没出现,一出现就倒霉到家的六王爷庞昂,给宰了。
看到这场血案的人,太多了,可以说成百上千,因为此人一路杀来,在大街上留下一具具王府侍卫的尸体,目睹此景的百姓,吓得四处逃窜,更有些吓到走也走不动了,当冰冷男子与他擦肩而过时,此人被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一屁股瘫软在地,哭嚎不止。
此人手持一柄断刀,面容刚毅,一边脸颊上又一道长长的伤疤,显得狰狞异常,他就宛如死神般,一路收购了上百名王府侍卫的性命,最终追到了那一位逃出轿子的人,结果了这位无论在东齐,还是曾经大齐,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