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硬碰硬是死路一条,祁山关又绝对不能丢,怎么办?
沈玉嘉沉思许久,最后,他冷着脸道:“没法守了!”
“啊!”
张雁虽然早有所料,可真正从先生口中听到后,还是惊了一下。
“但是!”
沈玉嘉突然话锋一转,道:“可以攻!”
“攻?如何攻?”张雁惊讶道。
“从正面攻!”
沈玉嘉说着,立即下令道:“召集所有人,准备死战到底!”
死战,便是有去无回的战斗,当得知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震惊了,叹息了,悲伤了,更有甚者,想到是否要做逃兵?
沈玉嘉站在城楼阶梯上,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卫兵,指着北方高声喝道:“在哪里,是我们的家园!那里有我们的父母、妻儿、朋友,我们若是逃了,谁来保护他们?别天真的认为,敌军会仁慈的放过他们,换做是你们,死了这么多兄弟,难道就不想报仇?一气之下,大军屠杀老弱妇孺的事迹还少吗?不仅不少,反而很多,真正的仁慈,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可以仁慈的放过他们,但是,绝不能让他们考虑,是否要仁慈的放过我们!”
沈玉嘉一语言罢,下方将士全部冷静下来了,四千将士齐齐仰头望着沈玉嘉。
“没人想死,我也不想死,但是,为了守护家园,守护亲人,我只能战斗到死,害怕的,可以转身离开,我绝不阻拦!只是希望你们考虑清楚,你们一走,雍州就完了,就算侥幸你们不死,可对得起自己良心吗?对得起坚守到现在死去的弟兄吗?不会后悔吗?没有不会的,除非,他的心是冰的,血是冷的,否则在这一战后,注定遗害终身!”
说到现在,沈玉嘉也不想废话了,直接跳下城梯,骑上战马,头也不回的喝道:“伤兵守城,没缺胳膊断腿的,有胆的,血热的,心火的,都跟老子杀出去,和敌军死战到底!”
“杀!”
三千五百名将士无不大声喝喊,跟随沈玉嘉冲出了祁山关,居然没有一个逃兵。
“什么!”
高泰祥震惊的跳了起来,把身前的矮桌都给撞翻了,兵书地图掉落一地。
“雍州军杀出来了!”一名将领深吸一口气道。
“来了多少人?”高泰祥瞪大眼睛道。
“绝不过四千!”
“才三千多!他们这就敢杀出来了?”高泰祥简直无法相信,这才三千多,就该明目张胆的对抗高出他们七八倍的大军。
本来,还认为下雨后,全军强攻祁山定然势在必得,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后,高泰祥察觉到不妙了!
两军交战,除了天时地利,还有人和啊!这人和分类繁多,计谋、合谋、上下层关系如铁,全军一条心等等,但是,在这些之前,还有一种是最要命的,那便是临死反扑!放弃一切,只为了杀敌,就算你斩掉他四肢,他还是会蹦起来,用牙咬断你的腿筋,不拼尽最后一口气,决不放弃!
遇到这种死战到底的军队,往往是让人最头疼的,人家都不要命了,拼死拉几个叠被,十人杀百,百人杀千自古就有啊,用得最厉害的,莫过于西楚霸王了!
高泰祥头疼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要临死反扑,若是反扑迟一会儿,或早一步被他洞穿,他便有时间整军,提高士气,可现在,敌军都打到家门口了,枪炮声是此起彼伏,震得他帐篷连连摇晃。
别看高泰祥人多势众,其实,没人比他清楚自己有多虚,十多天前大败而归,这几天攻城,都没一次捞到好处,躺在后面伤兵营的人数不断增加,已经超过六千众了,现在士气不低落才怪。
“避其锋芒,快避其锋芒!”
高泰祥刚刚怒吼一声,忽然,一个将领来报。
“不好了相国大人,敌军攻入营寨了。”
“怎么可能?”
高泰祥可是十分清楚,别说自己人多势众,就是减少一万,有牢固的营寨阻挡,用三千弓弩也能阻挡一时半刻,这敌军才三千多人,竟然杀进来了,这怎么可能?
“敌军狡猾,用炮车投射了几袋石灰粉,而且这石灰粉上有炸药,直接在我们营寨头顶爆炸,散落漫天石灰粉,若是相国大人不信,您出去看一眼吧,这外面,白茫茫一片啊!”
高泰祥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急匆匆的跑到帐篷外,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眼睛便突然感到微微发热,他心下大惊,赶紧用手遮挡眉目,这才望去,果真,外面的世界,宛如霜降般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