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的,讨论阴阳五行的,僧道两派在争辩大道理的等等,这说忙不忙,说闲可也不闲,唯独沈玉嘉,在翰林院里转来转去,一会儿看下棋,一会儿学古筝,众人也都是知道多了他这一号人,从一开始的惊异,到了中午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无量寿佛,我说老秃驴,你还是改信道尊吧,你们佛门是要天下人绝子绝孙的,太狠毒了!”
“阿弥陀佛,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且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投身地狱,也是为了解脱世人,并非要人人戒掉七情六欲,施主不懂不要乱说!”
沈玉嘉听到佛道两个家伙的讨论后,不由苦笑摇头,正要离开,突然,那僧人朝沈玉嘉合十道:“沈施主,你在盗窃!”
沈玉嘉一愕,回头苦笑道:“哦,我盗什么了?”
“时间!”
“……”
“白白一日,无所事事,同等盗窃!”
“……”
“沈施主,你有慧根,不妨听老……”
“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
沈玉嘉赶紧跑出这个小院,又到了另一侧,瞧见里面的人,正在舞文弄墨,他好奇走进去,看到对方在画一副山水后,不由笑道:“宋大人,这汴梁方圆千百里,平广无山,你却在画山,也太不应景了吧。”
“哦,原来是沈大人,我这只是练习,并非要出什么名画,更不是献给陛下的。”
“我看你画了一早上的山水了,虽然很漂亮,可你不烦,我看着都烦了,要不,画点别的。”
宋凌眉梢一挑,道:“那沈大人想要看什么画?”
沈玉嘉想到这时代,一直未出现过类似清明上河图的绝品,不由笑道:“画市井!”
“嗯?”
宋凌微微一皱眉,道:“这市井天天映入眼,又有何好画的。”
“宋大人是有所不知啊,你想,咱们大齐汴梁的繁荣,古今中外有谁能敌,若宋大人把此刻最繁荣的汴梁城给画成一副数丈长的画卷,演绎出芸芸众生的生态,和平,酒肆茶坊的点香飘逸,皇宫的高墙阔土,城外良田的肥沃,人们的春耕秋收,走街串巷,骏马香车,若一切能在画卷中,你想想,此画不仅能献给陛下,让陛下知道他治理的天下,究竟是何等昌盛,还能流芳百世,让宋大人名垂青史啊!”
宋凌是越听,心越痒,想想若真把这厚实沉重而不失唯美的汴梁城,绘制于画卷之中,那将会是多大的功绩啊!
“唉吆,沈大人之言,真是让我茅塞顿开啊,汴梁浮生,祥和绘景,好,很好,事不宜迟,我这便去准备。”
沈玉嘉微微一笑,离开画院,又来到棋院,在里面逛了一下,沈玉嘉发现,大齐发展到现在,虽有围棋,却无象棋,而沈玉嘉又不懂围棋,为了打发时间,弄象棋来玩玩,也不错。
想到就做,沈玉嘉立即开始画象棋的棋盘,直接找翰林院的能工巧匠,帮忙制作棋子。
因为这里是翰林院,所做的东西,与外面的可有着天差地别,本来沈玉嘉只是让他们随便弄一下烂木头刻成就好,可这些家伙,居然提议说用上等木料,否则拿不出手,对于这事,沈玉嘉自然是乐的点头答应。
待悠闲了一天,第二天上午,沈玉嘉的棋盘便做好了,这可是用上等的榧木,而棋子用的是黑檀木,摸起来光滑之极,沉重有力,磕在棋牌上,是啪啪作响。
“啪!”一声,沈玉嘉得意洋洋的,在裴世昭一脸痛苦中,将車狠狠拍在对面的老帅上。
“裴大人围棋可以,这象棋啊,你不行,快让位吧。”
裴世昭听到江崇的话,忍不住皱皱眉,一脸不悦的道:“这局,我坚持了七十二步,你的呢,才三十步就输盘了,你在旁继续看,让我和沈大人再切磋一下。”
江崇一听,双眉一挑,道:“你啊,一兵一卒都不敢过楚河汉界,就算在能守,攻不克也无用啊,本官方才至少还可以把沈大人的马跑尽吃,现在又琢磨出了新的套路,你先让位,给我试试。”
“这不行,本官也想好了对策,若不尽快使出,恐有遗漏,来啊沈大人,我们在手谈一局!”
说着,裴世昭便所以摆棋子,气的江崇脸都红了,不过很快,以沈玉嘉小高手级别的人物,对付裴世昭这等连初出茅庐都算不上的货色,那是轻而易举,一个双炮坐中,立即让裴世昭傻了眼。
“这局不算,我的招还没用上呢,不算不算,再来一句。”
“你滚吧。”
江崇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推开裴世昭,抢着坐下,笑眯眯的对沈玉嘉道:“沈大人,咱们来手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