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张轸说的即是真话又是假话,真的那部分是后半截,张轸的确很想华毕成渡过河去,他也愿意派人送华毕成渡河;假的部分是前半截,由于27师和110师早已恢复了秩序,华毕成待在这里根本就不是有什么危险,只是会让黄樵松和张轸感到不自在而已。
“我不走!要过河大家一起过河!当光杆司令的感觉可不好。一个过河的小卒子就能要了我的命,翼三这么急着送我过河,不是已经在河对岸安排了几个小卒子吧?”
这个笑话可不太好笑!黄樵松和张轸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觉得华毕成这番话应该有着深层次的含义,仔细想想,更像是敲山震虎!
实际上华毕成只不过是随口开了个玩笑,效果还不太好。
“副座!您如果有话还是直说吧!我和翼三不是混人,能听的明白!”
黄樵松终于忍耐不止开了口,华毕成此时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他决定乘着黄樵松还犯迷糊的当口,诈点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我看,还是道立和翼三先说吧!时间紧,得抓紧!”
这话说的,就像是抓住了黄樵松和张轸的小辫子。一样黄樵松果然上当,将河滩上的真实情况和盘托出。了解了这些内幕之后,华毕成心中有数了。
“道立!翼三!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糊涂!糊涂透顶!咱们和小日本进行的是国战!是民族大义!你们于汤恩伯之间呢?不过是些私人恩怨!想要说法的话完全可以去军委会打官司!何必在这样紧要的时刻玩这样的手段?你们对得起死在河滩上的这些弟兄吗?”
华毕成是真的有些愤怒!现在可是抗战!怎么民国的将领们还是守着内战时期的老一套。河滩上的部队越晚过河,担任阻击的张自忠59军损失就越大,还有他自己的87旅,实在是非常的冤枉。
“副座!我们知道错了,甘愿受罚!”
黄樵松和张轸低着脑袋站在华毕成的对面,脸色因为羞愧而显得有些发红。
“罚什么?有用吗?当务之急是过河!你们两个师控制了多少码头渡口?如实报告!”
黄樵松和张轸汇报完之后,华毕成命令曹福林带着29师剩下的两个旅跟随黄樵松和张轸从27师、110师手中接管过了大部分的码头渡口,然后架起了机枪。
“所有的人都可以渡河!不分部队!番号混编!不愿意这样过河的部队自行找地方恢复建制,然后从码头上船。谁要是敢搞乱秩序别怪我们第30集团军不留情面!”
曹福林宣布完了规矩之后,陈东立即带着特战队还有张二喜的警卫团堵住了码头的入口。河滩上的乱军终于在警卫团官兵的枪口下停止了喧闹,很快便有人开始排队等待渡河。
看见局面得到了恢复,有经验的杂牌军将领则赶紧将部队拉到外围恢复建制。杂牌军像潮水一样散去之后,中央军的两个师就像是水底的石头一样被显现了出来,李仙洲和另外一名中央军师长赶紧重整队伍恢复建制,前后只用了不到五个小时,原本河滩上乱哄哄便被秩序所取代,为了减少部队在空袭中受到的损失,华毕成还将各部的高射机枪全部集中了起来,用来保护码头和渡口。
至6月2日下午17时,堵在睢溪口的数万中国军队大半渡完。之后张自忠带着殿后的部队与华毕成汇合,尾随而来的板垣师团见中国军队徐徐开进,且战且退,始终保持着战斗队形和严明的军纪。意识到无法再继续趁火打劫,于是主动退去。
渡河之后,华毕成并没有因为摆脱险境而命令部队加快行军。凡遇有日军驻扎村庄,华毕成一般是派部队乘黑夜将日军包围监视起来,掩护大军安全通过;倘被日军发觉,则先机制敌,以火力压制日军,等大军安全通过之后,再适时撤出战斗。
行军途中,华毕成常常率特战队和警卫团与张自忠的手枪营走在全军最后。作为战区副司令长官这样的高级将领,能够在艰苦而危险的远程突围中走在部队的最后,这让官兵们非常感动。
从徐州到许昌,相距500公里,全靠步行。官兵连续作战3个多月,再进行长途行军,其艰苦情形可想而知。华毕成一路上与士兵同甘共苦,始终没有骑马。
由于路途遥远,许多官兵的脚上都磨除了水泡,然后又被踩破。一落地就疼的钻心。华毕成见有些士兵打算放弃继续前进,便命令队伍停下,然后把自己的鞋袜脱下来叫官兵们看他的脚上有多少水泡。
等官兵们看清华毕成脚底满是水泡,华毕成把脚抬起来向地下用力一踩,只听扑哧一声,脓血四溅看的官兵们直吸凉气。
华毕成却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不算什么!”,然后穿上鞋袜大步前进此后,再无一名官兵叫苦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