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迟迟从未被这样拥抱过,没有欲望,没有企图,只是一个简单却漫长的拥抱。
这一刻迟迟觉得自己不是迟媛的代嫁,也不是合同里的乙方,更不是一品香的黑蝴蝶。
他终于只是他自己。
感受到怀里的人温热的,洒在自己胸膛里的呼吸,顾深微微松开了些许。
他低下头看着迟迟熟睡的脸,忍不住倾身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看似只是淡淡的一吻而已,却又远远不止于此。
顾深知道这一刻很危险,而将来或许会更加危险,顾深甚至明白,自己强行将他留在身边,或许会引起一发不可收拾的麻烦。
但哪怕只是这一刻,他也无法推开他。
顾深沉寂了太久太久,他无趣的生活里好不容易迎来了一点乐趣和星光,在尝过那欢愉与明亮后,他已经无法习惯寂寞与黑夜。
这一夜迟迟睡得特别香,他又梦到了顾深。
梦里他细细密密得吻着自己,格外温柔。
迟迟醒来时想起昨夜的梦,忍不住红了脸。
迟迟坐在床上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已经凉了。
想起昨夜被他抱着的感觉,迟迟有些恍然,那种温暖和安心,迟迟还是头一次体会到。
迟迟小心翼翼提着鞋子从顾深的房间出去时,迎面便撞上了上楼来的芍药。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迟迟尴尬得红了脸。
芍药愣愣得看着他,又看了看隔壁的房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一下子尖叫起来。
“啊!!!少爷!!!”
迟迟吓了一跳,忙丢了手里的鞋子,一把捂住芍药的嘴,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房间。
“别叫别叫!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昨晚跟顾深换房间睡来着!”
芍药眨了眨眼,指了指捂着自己的手。
迟迟一慌,赶紧松了开来。
芍药抬手擦了擦嘴,眯着眼看他。
“少爷,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的。”
看着芍药这副模样,迟迟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懊恼得抓了抓头发,一脸诚恳得看着芍药,“真的你信我,真不是那样,我真的是单纯和顾深换房间而已!”
芍药点头,“哦”了一声。
“没关系的。将军今早走的时候还说呢,说你昨晚太累了,让我们不要打扰你。”
迟迟一愣,像是晴天霹雳霹在他头上一样。
他张大了嘴,不敢相信,“你……你说什么?”
芍药努了努嘴,“嘿嘿”直笑。
“将军走得早,他叫我们别吵醒你,不许我们去他房间叫你,说你累了。”
“不过少爷,我看你挺精神的嘛。”
“那什么,你可别跟将军说我打扰你了啊,我只是来打扫卫生的!我下去让张伯给你准备早点啦!”
芍药说着便逃之夭夭了,迟迟还站在原地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迟迟实在搞不懂顾深为什么那么说,这不明摆着让人误会吗?以后还怎么见人!
迟迟越想越烦,越想越觉得生气,他瘫坐在地上像个泼皮无赖一样甩手蹬脚,气得脸都涨红了。
叶澜接到迟迟打来的电话时,刚拿起听筒就听到了迟迟在那边歇斯底里的声音。
“顾深!你什么意思!”
叶澜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大胆子和少爷说话,他忍不住抖了抖,有些难为情,“迟先生,少爷去开会了,待会儿少爷回来我告诉他您来电了。”
迟迟一僵,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啊……不好意思!再见!”
迟迟说完便撂下了听筒,捂着胸口大喘了口气。
好险没说什么其他的,否则真跳到黄河洗不清。
顾深回来时听说迟迟来电话了,他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叶澜关门出去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喜悦,叶澜有点儿心疼他。
想必少爷还不知道迟先生很生气吧。
迟迟挂了电话后一直守在电话旁,电话铃声响起时他立马接了起来。
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迟迟试探得开口,“顾深?”
顾深轻轻“嗯”了一声,“什么事。”
迟迟咬了咬唇,气鼓鼓得攥着听筒,“你跟张伯他们说的那话什么意思,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顾深扬了扬眉,装模作样道,“什么话。”
迟迟一顿,“你别装!”
顾深有些无奈得轻轻笑了下,“真的不知道。”
迟迟支支吾吾得有些难为情,“就、就……就你说的,什么叫他们……叫他们别打扰我,说我累了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顾深装出个恍然大悟的样子,轻笑出声。
“怎么,哪里不对。”
迟迟被他问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答,只好梗着脖子装腔作势,“就、就不对!谁累了!”
顾深的手指轻轻得在桌面上敲击着,甚是愉悦。
“你累了。昨夜照顾我,辛苦你了。”
“我还有事,不说了,晚上回去吃饭。”
电话被挂断后,迟迟傻乎乎得攥着听筒出神,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有点儿懵。
刚刚……顾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
迟迟突然想起昨夜的梦,他一下子扔掉听筒捂住脸,羞得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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