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凭这些人,岂能伤得了大名鼎鼎的‘辣手书生’?”
牛真儿秀眉紧蹙,毅然道:“你别哄我。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反正我是决计不会舍你而去的。”顿了一顿,又道:“你说咱们怎么办?”
叶天涯回转身来,纵目望去,但见尘头起处,人喊马嘶,十余骑官兵气势汹汹的自后狂追。先前的大汉们反而落在后面。他沉吟道:“还是那句话,以不变应万变。”向牛真儿微微一笑,又道:“妹子,你怕是不怕?”
牛真儿道:“只要跟天涯哥在一起,刀山火海我也不怕!”忽又抿嘴一笑,紧紧握住他手,柔声道:“天涯哥,待会儿你说怎样,我便怎样。总之一切都听你的。”
当下两人手拉手的站在道旁,静待一众追兵前来。
过不多时,便听得喧哗之声大作,鸾铃声急,只见当先七八匹高头大马奋鬣扬蹄,风驰而来。后面紧跟着四五十人,快步赶来。
马上马下之人或弯弓搭箭、或抡刀使枪、或执铁尺铁链,竟无一空手。
更奇的是,来人之中不但有衙役捕快,更有不少人穿着兵士服色。
叶天涯看此情形,暗暗纳罕:“适才那家伙究竟是何来头,竟尔一下子纠集这么多人手?”
又想:“这般大举围捕的阵仗,当真是用来对付江洋大盗的。可笑的是,我和真儿妹子不过是两个寻常百姓罢了。难道颖州府的兵马也在其中?”
霎时之间,众官兵蜂涌而至,四下散开,将叶牛二人团团围在垓心。剑拔弩张,却无人作声。
叶天涯抬头一望太阳,缓缓将牛真儿拉在身后,端立不动,也是默不作声。
只听得一人远远叫道:“贺参将,赵捕头,小候爷有令,不得轻举妄动,更加不可伤了那位小姑娘。还有,待他老人家稍后换好衣服,亲自来会会这后生!”
左首一名武官骑在马背上,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牛真儿身上溜来溜去,咕的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叹道:“好一个标致的小美人儿!”转头笑道:“胡师爷,你这话说得忒也多余。小候爷风流成性,素来怜香惜玉,他老人家的心思,小将又岂会不知?”
叶天涯见那武官贺参将一身校尉服色,腰悬佩刀,气派着实不小,又隔着人头望去,见那胡师爷乘着一辆骡车急急赶来。
于是向贺参将拱手为礼,说道:“这位军爷,我兄妹二人都是良民,既非外敌,亦非盗贼,何劳这么多兵士前来?”
贺参将笑嘻嘻的对他斜目而睨,摇头道:“小家伙,是不是良民,你说的可不算。咱们是官,你是贼,多半是跑不了了。”
牛真儿急道:“军爷,我兄妹明明便是平民百姓,来西湖玩耍,难道踏青游湖也有罪不成?你们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围困我俩?”
贺参将笑道:“小姑娘何必明知故问?只怪你的情哥哥胆大包天,竟敢将小候爷推落湖中。单凭这一条,便可将这小子送官治罪啦!”
叶天涯接连听得“小候爷”三字,心头一凛:“那‘银枪公子’怎地又是什么‘小候爷’了?”微微一笑,说道:“军爷明鉴,适才是那位兄台突然找上舍妹,意欲强抢民女。我二人跟他评理之时,又是他忽施突袭。是他招惹在先,怎能怪得小人?”
贺参将见这少年不亢不卑,竟尔在一众如狼似虎的官兵面前侃侃而谈,脸上全无惧色,甚觉诧异,他待要说话,忽听得身旁一名黑脸汉子大声道:“胡师爷,适才小候爷突然落水,事在紧急。大伙儿得到示警号令,便匆匆来捉拿这二人,俺老赵只道当真有什么江洋大盗撒野来啦,谁知却是一对少年男女。咱们没弄错吧?这却怎么说?”
这时众人忽地两旁分开,那胡师爷走了过来,说道:“贺参将,赵捕头,适才你二人在船上喝洒,都不在场,没看清楚。这后生说得倒也不假。不过,若非说他二人是江湖贼匪,各位又怎会这般出力?”
那黑脸汉子赵捕头摇了摇头,一脸不以为然之色,埋怨道:“胡先生,你假传太爷之令,忒也过分。再说,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两个少年男女,还用得着贺将军的人马?”
胡师爷正要接话,突听远处一人冷笑道:“好小子,果然艺高人胆大,居然没跑。算你有种!”
众人一听声音,齐叫:“小候爷到啦!”
只见白影一晃,一人飘然而来,越众而前,和叶天涯相对而立,白衣银枪,正是那锦衣公子“小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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