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叶天涯将那两锭碎银平摊于左掌之上,遍示众人。
方进明和田大同俱各嘻嘻一笑,点一点头,一齐迈步走向旷野之中。
叶天涯心下盘算:“这二人武功都不弱,轻功亦自不低。倘若刻意躲避,只怕不易打到他们身上。今夜便拿这二人试试‘混元神功’的威力如何!”
当下吸气运功,劲贯右臂。
欧阳松眼见方田二人愈走愈远,七八丈已过,十丈也不止了,远处人影渐渐模糊,忍不住催道:“叶兄弟,你……”
便在这时,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叶天涯手腕略翻,右手食指微弯,对准银子,倏地连连弹出!
黑沉沉的静夜中,只听得噗噗两响,两枚碎银激射而出,破空之声凌厉无俦,竟尔比之强弓发射的硬弩更加劲急。
众人一齐纵目望去,黑暗中但见一条人影蹦跳窜跃,身法迅捷之极,将钢刀舞得幻成一片银光,挡在身前;另一个则是双腿马步稳凝不动,却把两只镔铁判官笔旋转如飞,使得浑如风车相似,水泼不进。
静夜之中,猛听得远处当郎郎声响,方进明手中钢刀落地,咕咚摔倒;跟着田大同哼了一声,身子歪斜,侧在地上,嗤嗤声中,两只判官笔插入黄土之中。
柳铁山和欧阳松同时一个箭步纵了过去,飞身奔近。一个扶起方进明,一个扶起田大同,将兵刃捡起,这才走回。
余人一个个上前围拢,低声议论,尽皆惊叹。
叶天涯也即迎上前去。只见方田二人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只有眼珠转个不停,神情甚是滑稽。
柳铁山左手大拇指一竖,向叶天涯道:“厉害,厉害!飞石点穴,两个还都是‘期门穴’,伤势劲道,全无差别。叶兄单单凭此神技,当可名震江湖矣。哈哈!”
欧阳松也赞道:“柳护卫之言倒也有理。叶兄弟这等惊世骇俗的弹石神技,环顾当今武林,殊不多见。纵使当年梁山好汉‘没羽箭’张青复生,亦不过尔尔!”
叶天涯左手运指如风,分别替方进明和田大同解开了穴道,抱拳道:“两位大哥,小弟得罪了!”
方田二人惊骇之下,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他。
叶天涯一笑,回转身来,向柳铁山、欧阳松一抱拳,说道:“今夜之事,只怪小弟鲁莽,令各位有所误会。还请原恕则个。”
柳铁山、欧阳松等纷纷抱拳道:“叶少侠言重了。”
欧阳松对柳铁山道:“柳护卫,既然是一场误会,今夜之事就此作罢。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各走各道罢。”
柳铁山道:“且慢。欧阳当家的,听说‘碧云庄’欧阳权老师七十大寿之期将届,柳某此次离京,其实是奉了顺天府元大人之命,前来拜寿。欧阳老师身子安好?欧阳老夫人身子安好?”
他说到这里,和陈方二人一齐躬身为礼,乃是向欧阳松父母请安之意。
欧阳松忙即弯腰答礼,说道:“家父家母托福安健。下个月初三才是家父他老人家七十大寿之期。柳护卫此来,确是早了些。”
柳铁山微笑道:“其实也不算早。元大人吩咐柳某在欧阳老师大寿之前筹备一份厚礼,少不得也须费些光阴。待到三月初三及时赶到贵府,只怕日子还略显仓促呢。”
欧阳松笑了笑道:“元大人与家父乃是多年故交,未免太客气了。而且,柳护卫名满天下,能够亲自前来,欧阳家已是荣宠之至。何须俗礼?这样罢,柳兄和陈、方二位老弟既已来到颖州地面上,便是贵客临门。三位可否到小弟的‘沙河分舵’多盘桓几日吗?”
柳铁山笑道:“多谢柳兄美意。柳某三人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兄弟暂时还有些俗务在身,须得向泰和县正堂求证。待得此间公事一了,便会前往宝庄叨扰,一起向老爷子、老夫人请安。”
欧阳松点头道:“也好。敝庄随时恭候三位大驾。”转过身来,向叶天涯道:“叶兄弟,也请你随时到‘碧云庄’玩上几日。咱哥儿俩一见如故,你可别把我这个欧阳哥哥当作外人哪!”
叶天涯在旁听得二人一番客套话,微感不耐,却又不便打断话头,这时忙道:“那是自然。”又道:“柳护卫,欧阳大哥,各位朋友,时候不早,小子也该回客栈了。咱们后会有期!”
众人齐道:“叶兄弟后会有期!”
叶天涯向众人团团一揖,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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