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驾前来,便是想好好请教一些我不懂的内容。”
叶天涯也是一呆,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下午牛世妹帮我收拾包袱之时,见到这本黄纸书,一读之下,与当年那位老师太所教的法门大同小异,这才问我。”
他颇觉好笑,问道:“牛世妹,练功可是很辛苦的啊。你且说说,为甚么想学功夫?”
牛真拍手笑道:“太好啦!练功吃苦,我才不怕呢。天涯哥,你有灭门大仇未报,须得飘泊江湖,天涯海角的追杀仇敌。小妹一个弱女子,只恨自个儿没用,帮不了忙。倘若我能修炼武功,自然便能陪你一起去杀贼啦。”
叶天涯听她说得天真,烛光下笑语如花,益生娇态,心下感激,眼角微微湿润。一时间喉头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牛真儿星眼流波,轻声道:“天涯哥,你能不能教我武功?我很想学哩。”
叶天涯强摄心神,点点头道:“你一个女儿家,修炼武功,保护自个儿也是好的。”
当下将黄纸书中所载的内功心法一句句的详加剖析,又指点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
牛真儿依法盘膝坐在床上,摒虑宁神,呼吸运气,试一照行,居然也毫不费力的做到了。
叶天涯没料到她聪明颖悟,一点便透,赞道:“牛世妹,想不到你竟也是个练武的美质良材。照这般进境,过不了几天,你便可以聚拢真气,打通要脉啦!”
牛真儿听了,连忙拍手叫好,面溢春花,颇为兴奋。
叶天涯深知修习玄功,最忌为外魔所扰,便即在旁替牛真儿护法。
静夜之中,他目不转睛的望着牛真儿,只见她端坐床边,低眉闭目,神光内敛,两只白如玉雪、形若兰花的手掌横叠于小腹之前,一动不动。
烛光掩映之下,更见她嘴角边微含笑容,宛若鲜花初绽,姿态曼妙,好似天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牛真儿体内之气已在小周天转了数转,缓缓睁开眼来,神色平和,说不出的舒畅宁定。
叶天涯站起身来,微笑道:“恭喜世妹!今夜进境不小,以后只须依法修习,必有所成。”
牛真儿喜不自胜,待要下床致谢。叶天涯一摆手,笑道:“你歇着罢。这本黄纸书便送给你了。我得回房睡觉啦。”
说罢,出门而去。
牛真儿转头一望,却见窗纸上微微透光,天渐渐亮了。她一怔之下,俏脸一红,喃喃的道:“他为我护法,守了我一夜……”
自此,牛真儿依着黄纸书中运气调息的法门,孜孜不倦,练功不辍。
一连数日,叶天涯将泰和县城内城外、大街小巷俱已走遍,既不见好友吕远的踪影,又无大仇人苑文正的音讯。
数日来,牛真儿十年内功已渐渐凝聚,颇有小成;叶天涯则跟着这位烹茶高手学会了品茗及茶道,甚么水仙、龙井、普洱、铁观音、碧螺春等名茶,已能粗识。
叶天涯为此还专门在市上买了一套茶具,供牛真儿演练。
果如樊掌柜所言,二月初五以后,泰和县城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学子,准备应考。
这天下午,叶天涯和樊掌柜聊了一阵,正待转身回房,忽见一名伙计引着五六名身穿衙役服色的汉子走进店来。几人边谈边笑。其中一人冲着柜台嚷道:“喂,樊老三,吩咐厨房,老规矩,卤牛肉、酱猪蹄、红烧肘子、醋溜肥肠,赶紧上菜!”
樊掌柜满脸堆欢,忙道:“是,是!刘头,王头,各位爷们,今儿来得早,还是照例到楼上雅座多喝几杯吧?祥子,赶紧吩咐下去,还愣在这儿干吗?”
最后一句话却是向那伙计说的。
另一名公人笑道:“老樊,哥儿几个今晚当班,不能多喝。咱们太爷近来心情不太好,总是发脾气。若是让他老人家逮着,可不是玩的。嘿嘿,别说我们几个,便是咱们武头,这两天也常常被骂得狗血淋头呢。”
樊掌柜笑道:“是吗?我可不太相信。谁不知道,武头儿可是太爷跟前的大红人,怎会挨骂?”他一面说,一面走在前头,引着几名公人拾级上楼。
叶天涯负手站在一旁,对这几名公人自是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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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已尽,明天上班,海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