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昨夜就吐光了。
刘恒昌经过蔡师爷身边,停下脚步,好意提醒一句:“蔡师爷撑不住,就回营帐。”
蔡师爷困难地移开目光,用袖子擦拭嘴角:“没事,我能撑得住。”打起精神指挥安排亲兵们砍树建营寨。
秦战捧着一张画了简易地形图的纸张来见姜韶华:“郡主,昨天末将审问那两个活口,这是按着他们交代画出的黑松寨地形图。”
姜韶华略一点头,接过图细细看了一回,手指轻点着图上的黑点:“这里就是黑松寨。”
“是,”秦战低声道:“他们两个交代,进山要行二十多里山路。这黑松寨位置不算隐蔽,不过,寨门高大,居高临下,占着地利,易守难攻。而且,黑松寨有两处地道,通往寨子外。”
那两处地道的位置,也在图上标注出来了。
姜韶华立刻道:“派人进山,守在这两处地道的出口处。”
秦战点头应下。
姜韶华想了想又道:“说不定,黑松寨里还有别的地道。多派些人手盯着,发现动静了,立刻射焰火箭为号。”
平地上竹哨传递消息便可,进了山林里,竹哨就不够了。此次剿匪,亲兵营特意带了焰火箭。这是军匠们苦心研制出来的传信利器。射到高空后炸开,便是白日也十分醒目。
秦战领命去安排。
宋渊依旧领着亲兵守在郡主身边。
经过昨夜,营寨里的气氛紧张了许多。
姜韶华去了伤兵营帐。
孙广白孙泽兰兄妹两人,正在忙着为伤兵换药。其中一个十八九岁的伤兵,伤在胸膛处,红着脸不肯脱衣裳。
孙广白也就罢了,孙泽兰却是一个妙龄美丽少女。
孙泽兰耐心安慰道:“在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别。你不必忸怩害臊,快些脱了衣服,我替你换药。”
秦虎忍不住了,上前道:“孙姑娘将伤药给我,我替他敷药。”
孙泽兰却没领情,绷了俏脸,声音硬邦邦地:“我还要看伤诊断,根据伤势调整药量。这你也会吗?”
秦虎:“……”
秦虎讪讪闭了嘴。
姜韶华看在眼里,有些好笑,咳嗽一声:“秦虎退下,不要妨碍孙姑娘治病疗伤。”
秦虎心里其实有些委屈,默默退回郡主身后。好兄弟孟三宝冲他挤挤眼,秦虎瞪了一眼过去。
姜韶华没理会他们,走到伤兵身边:“孙姑娘是大夫,医者父母心,你动作麻利些。”
伤兵不敢违抗郡主吩咐,应一声,吃力地脱了衣服。
等等,郡主怎么也不走了,还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看过来?
这个伤兵愈发窘迫不自在,索性闭上眼。
姜韶华看过这个伤兵后,又一一去看其余伤兵。然后,在一张陌生的年轻脸孔前停下了:“这就是郦县的衙役?”
身后的宋渊应是:“这是遇到土匪时唯一拼死还击的衙役。”
年轻衙役伤得不轻,万幸没有致命重伤。此时惨白着脸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