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徐真刚刚回到屯营衙门,北屯营的军队驻扎在长安城外,但办公衙门在城里,徐真听说这位前任左屯卫大将军,北屯营的首脑来探察,连忙迎了出去,却见得程俊趾高气扬的跟在老国公的身后。
程俊自以为大人要替他出头了,不由得意洋洋,他也不是瞎眼的货色,早听说徐真威名,这年头,如果连徐真都没听说过,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程公亲自到访,折煞了小子也!”徐真亲热热将程知节迎了进来,后者也是抱了歉意,声称最近公务繁忙,以致于上次徐真拜访,并未能够接见,心里过意不去。
徐真哪里敢在这位大名鼎鼎的老将军面前托大造次,连连摆手,将此事揭过了去。
北屯营的老人们听说程知节老将军来了,纷纷过来凑热闹,一群人恭敬敬地行礼问候,就好像如今的北屯营还是程知节的,而非徐真的。
虽说徐真军功显赫,又得圣上亲自栽培,一时风头无两,在军中声望也渐渐提升起来,俨然就是军中新贵,然而不说李勣,就说相对于契苾何力这些个老人,徐真毕竟还是差了一些底蕴的。
程知节一一应付了这些老下属之后,终于将程俊从身后给揪了出来。
“逆子,出来见人,有什么话要跟徐大将军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
程俊也是一头雾水,本以为老父要带他来找场子,没想到自家大人一开口就骂了一句逆子,让他顿时疑惑了。
徐真却是心头一紧,他知道程知节并不像李勣和徐世绩那样,是跟自己一同作战过,在战场上建立起来的情谊,虽然他一直仰慕这位程咬金,可对方之前可一点面子都不卖给他的。
如今他亲自带着儿子上来,想必是为了李明达打死了程俊花豹那件事了。
“程公,先前某与贵公子确实有些误会,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年轻人谁没有点火气,徐某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程公不要介怀。”
程知节冷哼一声,看似在气愤自家儿子不争气,在旁人看来这冷哼却又好像针对的是徐真。
“这逆子骄纵无人惯了,这眼珠子也被酒色迷了,冒犯了徐大将军,今日老夫就带他上门来请罪,将军心里有什么怨愤,也不需看顾老夫面子,这样的逆子,不给他个教训,他还不知天高地厚呢!”
程知节愤愤骂道,那程俊还一脸迷茫,搞不清楚状况,却被自家老大人一脚踹在了膝盖腘窝上,噗通跪在了徐真的面前!
这大唐虽然也注重礼节,然而大臣上朝都不需要跪拜天子,除非重大的庙堂盛世,否则少有跪拜之礼,堂堂开国功臣之子,居然跪在了徐真这位新晋大将军的面前,就算是赔罪,也实在是过分了一点了。
徐真脸色大变,虽然知道程知节对自己没多少好感,可也没想到他居然以退为进,带了儿子来北屯营,这是要反将自己一军啊!
这事闹得如此这般,在北屯营的弟兄们看来,就算程俊冒犯徐真在先,如今让老将军纡尊降贵来赔罪,都变成了徐真的不是了!
这要是让程知节逢场作戏到底,他徐真今后还怎么统领北屯营的人马?
这一彪人马乃是圣上亲自托付给他的,以后可是有大用的,北屯营的人之前暂时归了契苾何力来领导,然而契苾何力又到北荒去征战,实质上仍旧由程知节领着,如今才归了徐真。
若无法让北屯营的兵马心服口服,想起即将到来的大事,徐真也是心里慌张得很,思考了其中关节,连忙就要将程俊扶起来。
可这程俊深知老大人的脾气,如今哪里会不清楚程知节要做什么,当即配合着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
“儿子没有错!当日那些个不长眼的臭娘们打死了儿子的花豹,难道我程俊就这样放过了?程俊虽然纨绔,可也是大人的亲儿子,身上流着大人的热血,好歹也知晓英雄气节,岂能任人在我头上拉屎撒尿!若只是我程俊的面子,我也就忍了,可这是在抽我家大人的耳光啊!”
徐真一见他扯到程知节的身上,顿时皱了眉头,知道今天的事该是来者不善了,还未来得及解说一番,程知节已经勃然暴起了!
“混账东西!我程知节素来如何教你!你纵兽伤人不说,徐大将军替为父教训你,你还敢红口白牙地顶撞!徐大将军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这个做父亲的却不能饶你!”
程知节颤抖着手就抽出腰间的御赐玉带来,啪一声就抽在了程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