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刘腾没顾得上打雨伞,就从汽车里冲了出来,任由豆大的雨点在身上拍打。秘书急忙送来一把伞,遮在刘腾的头顶,却被刘腾一摔手打开了。
“老姚——”
刘腾的情绪失去了控制,似乎一下子忘了自己县委书记的身份,也忘了自己已年过半百,一个箭步向急救室冲去。
“刘书记,你不能去了。姚主席他已经走了。”唐新华急忙跑过来将刘腾死死地拉住,眼含着泪水劝解道。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腾站在雨中,挥动着手臂,像一只狂怒的狮子。
县里的主要领导干部几乎来齐了,一个个站在雨中噤若寒蝉,没有半点声响,任由这冰冷的秋雨冲刷,任由那嘶嘶的寒风抽打。
“刘书记,你要注意身体。姚主席不在了,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也不能站在这雨里淋着啊。你要是淋出点什么毛病,叫我怎么给全县人民交代。”唐新华大着胆子,在一旁劝解道。
方华民也近前几步道:“刘书记,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呢。关于姚主席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把凶手绳之以法。”
陶如轩和崔自信一直站在急救室门外的屋檐下,眼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对身旁的崔自信道:“看看吧,这假戏要是做到动情处,还真的有几分感人。我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全县,那些不知情的人便要对刘腾同志顶礼膜拜了。”随即吩咐道:“你还是去见见他们吧。免得让人家挑你的理。”
崔自信向来稳重,冒雨过去了,站在刘腾和方华民的面前,自责道:“刘书记、方县长,你们处理我吧。姚主席出了这种事,我这个公安局长责无旁贷。”
这个崔自信真是糊涂透顶,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说不定人家正等着你开这样的口呢。
陶如轩暗叫不好,急忙过去道:“刘书记、方县长,其实也不能怪崔局,姚主席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我当时也在场,虽然当时情况危急,但是我也能隐隐感觉到,这个歹徒恐怕有点精神方面的问题。”
“精神问题?什么精神问题?”刘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道。
“这个我也不大好说,不过我看歹徒行凶前的样子,好像是处于一种癫狂状态。这样吧,我建议,最好等我们把歹徒抓捕归案后再做结论。你看呢?”陶如轩只能胡乱编了个理由。
刘腾就不好说什么了,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又转身对崔自信道:“你的责任就暂时不追究了,希望你戴罪立功,尽快破案,给县委一个交代,给姚主席的家人一个交代,给全县的人民一个交代。”说着给崔自信使了个眼色。崔自信便退到了一旁。
接下来,刘腾又去慰问了姚思廉的家人,不免慷慨激昂,将歹徒谴责一番,又要自责自己作为县委书记,没有保护好姚主席的人身安全。
直到凌晨时刻,姚主席的家人才被县委和政协的人劝回家去。
陶如轩忽然想起了姚东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姚东山就在汾城,即便姚主席家里人没给他报丧,他也不可能不知道,怎么会没来呢。
不会出什么事吧。陶如轩心里想着,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急忙将手机拨了过去,想了半天却无人接听。陶如轩更加担心了,又拨了几遍,却始终无人接听。
他会干什么去呢?陶如轩对于姚东山的脾气非常了解,知道他有一股三叔当年的作风,干起什么来就不管不顾,要是听说自己的亲叔叔被人捅死,哪儿还会管那么许多,恐怕要亲自提着刀子去找歹徒拼个你死我活。
乌俊奇将一支烟反复放在鼻子下面闻着,却并不点燃,只是不时看一眼在面前来回徘徊的方华民,嘴角一咧,脸上就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你说吧,下一步该怎么办?”方华民终于停住了脚步,站在乌俊奇的面前问道。
乌俊奇低着头抬眼在方华民的脸上看了几秒钟,却反问道:“你问我啊?”
“不问你问谁?”方华民怒气冲冲道。
乌俊奇就把手里的烟点燃了,不紧不慢地抽了几口道:“我说方县长,我觉得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是听命行事,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做错了事,难道还有理了吗?”方华民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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