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轩却道:“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你不如直接说我傻不就完了吗。”
闫曌笑了笑道:“你要是愿意自己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告诉你,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考虑的那一套东西,或许再过三十年、五十年真的可以实现,但是现在——起码在十年以内,绝对不可能实现。现实就是这个样子,由不得你不相信,你要是非较这个劲,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这个社会淘汰。当然了,你或许是个特例。我虽然不懂官场,但还是我觉得如果你今后想要在的更远,就必须做出一些改变,起码在观念上要做出适当的调整,不能把看不惯的人就当成是自己的敌人。像刘腾和方华民,你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但也没必要跟他们对着干,完全可以变通一下,这样起码对你没什么损失,也不会让你处处被动。像杨云婷、田之峰一样,有什么不好。”
陶如轩点了点头,却不以为然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这种观点,几乎可以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点头称是。中庸之道,明哲保身,达则兼济天下,退而独善其身。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人人都像你所说的那样,当今这个社会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弱肉强食者,持枪凌弱者,仗势欺人者,大行其道,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还怎么过,是不是要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甚至于任人宰割、饱受**、苟延残喘。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恐怕离陈胜、吴广出世的时间也就不远了,亡党亡国便迫在眉睫,到那个时候,你还能安生总生意吗?”
闫曌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说的没错,真要是陈胜吴广出世的那一天,我确实没办法安生做生意了,但是这恐怕还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应该考虑的问题吧。”停顿了一下,话里便暗含了讥讽,接着道:“我知道你要以天下为己任,可你是否也应该考虑一下,这天下就真的需要你吗?”
知道无法沟通的话题,陶如轩只好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曹操有句非常有名的话,叫‘宁可我付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我今天要把这句话翻过来说一下,宁可天下人负我,我绝不负天下人。当然,我相信,历史会对一个人做出公平的评判的。”
闫曌却冷笑道:“就怕这历史也是当权者随意杜撰的,就拿你刚才说的这位曹孟德来说,魏晋时期,他可是正统的太上皇,后来却变成了人人熟知的一代奸臣,现在又成了政治家、军事家、家,那你说说到底孰是孰非。可见历史对一个人评判,从来都没有一个定论,现在不是流行一个段子吗,说杀一个人是杀人犯,杀十个人是杀人狂,杀一百个人是魔,杀成千上万个人就成了将军。所以说,历史从来都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历史,而是当权者的历史,天下也从来不是老百姓的天下,而是强者的天下。所谓的正义和公理在哪里?其实就在强者的手里,在当权者的手里。历史证明了什么,不就一再证明这样一个实事吗。你翻看历史教科书看看,上面除了皇帝、宰相这些当权者之外,你能找到一个老百姓的名字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逐鹿中原,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再告诉我们,这世界永远是少数人的天下吗。这都老先人早就看透了的事情,你却为什么执迷不悟。岂不可笑!”
这就是争论了,陶如轩便索性跟她一争到底道:“在过去十年之前的很长一个时期,你的这种观点恐怕要受到众人的唾骂,但是现在,你的这个观点会受到大多数人的称颂,而且持有这个观点。这里面有时代变迁带来的结果,也有改革发展对人们观念造成的影响,再往深的说,恐怕要归结到社、资的论调上去,升上到理论高度的话,就是一个统治者为统治者的利益而统治,还是统治者为大多数人的利益而统治的问题。过去数千年的历史确实一再证明,统治者为统治者的利益而统治,这个观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统治者为统治者的利益而统治的同时,也证明了这样一个实事,那就是统治的时间在不断地缩短,从东周开国八百年,到清王朝二百六十年覆亡,期间虽然有波动,但整体历代王朝的统治时间是在不断的缩减。说明什么?说明随着时代的发展,人民在不断的觉醒;说明想要高高在上当皇帝,欺压人民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是什么,这是历史的进步,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所以,我也要给你说,现在这种不合理的体制问题,肯定不会存在太久,要不然便要重蹈王朝覆亡的历史。但是我相信,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中枢领导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看着吧,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一场席卷全国的风暴,将这些藏垢纳污之处,清扫一空;让那些混迹官场的败类,再无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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