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海家庄的一众乡亲,就把欲出口的话吞了下去。如果他们两个跑了,那些士兵肯定会扫荡海家庄,找借口抢光庄里乡亲们的钱财。甚至,以知情不报或者匿藏珠宝的无稽罪名,屠杀乡亲们,然后一把火将海家庄烧成灰烬。
西山后的草家庄和路道窝,就曾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海葵看海容苍白着脸色发怔,以为海容在害怕,出言安慰海容,“也许这些士兵只是路过这里,正巧碰到冯大雷,就让冯大雷指了路。”
海容伸手轻轻搭在海葵的头顶上,揉搓了两把,道:“我不是在害怕,我是在担心会连累到海家庄的乡邻们。”
海葵握紧拳头,”不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海容叹息一声,将左手轻拢在海葵脸侧,用掌心揉揉海葵的耳朵。他手掌用力,将海葵按到胸前,另一只手拍拍海葵的后背,道:“我们尽力而为。”
海葵应了一声,猫似的在海容胸前蹭了蹭脸颊,便推开了海容,从海容怀里出来。
她指指大门,“要到了。”
“嗯。”海容抿了抿唇角。
脚步声由远而近,纷至踏来,很快来到大门外。冯大雷的声音在门外响气,与一个哑嗓男声交谈着。
声音停滞了半瞬,冯大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言语间极尽谄媚讨好之能。
大门被冯大雷敲响,并随着门响传来冯大雷嚣张的喊门声,“开门,快点儿开门,丘副帅来了!海葵!海容!快过来开门!”
海容想过去开门。
海葵抬胳膊,拦住海容。
她朝海容努努嘴,让海容站到他屋门前,摆出刚起床出门的模样。她则揉乱头发,凶狠着眉目,边叱边朝大门走,“又是冯大雷你这个孙子!你今儿看来是皮痒痒了,一阵阵的过来闹腾!今儿我不割了你的脑袋,我就跟着你姓!”
冯大雷被海葵的话吓到了。
他摸着脖子后退一步,脚下落空,摔落到台阶下,并打了个滚儿,差点儿折了锁骨。
歪歪着脖子,冯大雷低低哀叫两声,从地上爬起来,“丘副官,海葵功夫高,你可千万别让她杀了我。”
丘副官是个容长白脸的中年清瘦男人,个儿不高,但官架子十分足。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但却早秃。头顶中秃了柿子饼大的一块,由旁边故意留长的头发稀稀疏疏的遮掩着,欲盖弥彰。
他额头狭窄,眉毛眼睛细细长长,鼻子窄嘴巴尖,长相透着一股阴沉沉的娘气,仿佛皇宫里生活不顺的太监似的。
摸了摸下巴,丘副官冷哼一声,狂妄道:“她功夫再高,能以一敌百?”
“不能,肯定不能。就算一对一,都不一定是您手下这群兵的对手。”冯大雷赶紧拍马屁。
海葵推开门,站到门外。
她伸了个懒腰,嗤笑一声,道:“冯大雷,你真有出息啊,竟然勾结兵痞子给你撑腰。怎么着?早前踩了你两脚,你不服是吧?”
冯大雷有了丘副官撑腰,底气足了不少。
他“呸”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我劝你别这么嚣张,海葵,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赶紧把手里的财宝交给丘副官,否则,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