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扫灭油灯,蒋异浪掀开黑布,示意海盗将发着蓝橘弱光的水母,放进圆肚瓷壶里头。
在将水母扔进去的那瞬间,海盗“呃哈”了一声,随后甩着右手,“嘶嘶嘶”直抽冷气。
他被这只变形怪虫巢一样的水母蛰了一下。
海葵低喝一声,阻止海盗用手碰被水母蛰过的地方,“别用手碰。”
水母射到肌肤上的,是细小堪比尘埃微粒的刺囊组织,内有刺丝能穿透人的皮肉,将毒液注射进去。被蛰过后,不能触碰,否则会让那些尚未发射刺丝的刺囊组织,在按压下将刺丝全部发射出去,让蛰伤加剧。
海葵本以为海盗捧着的是无毒绕线水母。
等海盗被蛰了,她才突然想起来,深海中有一种阳隧毒水母,和无毒绕线水母长相几乎无差别。
唯一的差别,在水母触手根部。
阳隧毒水母的触手根部,有一道极细的浅黄色线纹,需要翻过水母头,才能看到。
“你刚才抓的是深海钻上来的阳隧毒水母,毒性很强。你跟我过来。”海葵掐住海盗被蛰那只手的手腕,拉着海盗快速来到门外。
短短几秒钟,海盗被蛰的手心,犹如被热蒸汽烫掉了皮似的,红肿发胀,肿成原先两倍大小。
海盗咬紧牙关,憋着惨嚎的冲动,拼尽全力忍着疼痛。
被蛰伤的这种疼痛,不似骨断,不似刀划,也不似内脏疼,而是一种超越这些痛之上的一种疼痛。
仿佛被千万只毒蜂同时蛰在身上,毒刺穿透皮肉穿过骨髓,穿扎在内脏上。
奇疼无比,宛若蘸着盐辣行剐刑。
海葵令海盗用手掐住手腕。
她抽出鲛丝,绷直后,贴到海盗掌根,飞速一溜刮下来。
将刮到鲛丝上的细微透明水滴物,弹到地上,海葵重复了三遍刚才刮弹的动作。
刮掉阳隧毒水母射到海盗掌心上的刺囊组织,海葵拉着鲛丝,在海盗掌心划出一道断掌似的长口子。她用力按着长口子附近的皮肉,将已经变成浅粉色的血液挤出来。
把海盗掌心挤瘪成皮包筋骨,海葵停下手,吩咐海盗,“松开手腕。”
海盗之前疼的欲生欲死,总算忍到不那么疼了,正在暗自庆幸,便听到海葵让他松开手腕。
松开手腕那一瞬,他就像是被闪电劈穿了骨头似的,一股巨疼从手掌被割破的地方刺入进骨头,瞬间穿破身体每一寸,连发根都不能幸免。
自诩铁骨铮铮血性硬汉子的海盗牛闯,凄厉惨嚎,白眼儿一翻,晕砸到了地上。
海葵朝后一闪,躲过差点儿砸到她脚背上的牛闯身体。
她蹲下身,翻过牛闯的手心,见牛闯手心伤口流出鲜红血液,便放心的直起身。
“他看着挺壮,竟然这么怕疼,小姑娘似的。”海葵摇摇头,觉得蒋异浪的手下也不全然是汉子,起码地上这个就不是。
被牛闯惨嚎惊过来的海盗和士兵们,挤在通道的两边。
海盗们皆凶神恶煞的瞪着海葵,恨的眼冒红光咬牙切齿,仿佛海葵是杀害牛闯的凶手似的。但碍于蒋异浪站在门口,他们没敢猖狂放肆的叫骂殴打海葵,只愤怒的瞪着海葵,等待蒋异浪下令。
士兵们和海盗们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但一样误会海葵杀了牛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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