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漫山遍野的采。
他是紧着一块儿地方,一直采,直到把那片儿的草药采到断子绝孙,把那块儿地皮采秃光为止。
经他那样采过的地皮,三四年内,都长不出任何东西来。
他这毛病,往好了说,叫执着专一,坚持不懈。
往不好了说,那就叫一根筋,还是个扭曲型的一根筋。
刚被海葵救回来那两年,他这毛病十分严重。
严重到,不把看准的某个地方弄秃,他就日思夜想吃不好睡不着,和犯了相思病似的。
后头,他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改正自己这个要不得的坏毛病。
到现在,他这毛病基本控制住了。
挖草药的时候,不会紧着一块地方,将那地儿挖秃。做饭的时候,也不会一道菜一连做上半年。
但,偶尔,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他还是会犯这个毛病。
就譬如现在。
他紧着一个地方,将那片头发拔的一干二净,将黄金怪头顶弄了个秃斑出来。
海葵摸了摸口袋,将口袋里那些没根的头发都塞给海容。
她捏着有根的那五十根头发,转身朝外走,“我去把头发送给蒋异浪。”
蒋异浪早就等的不耐烦。
拔头发这简单的事情,寻常人几秒钟就可以办完。可这都十几分钟过去了,那边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要不是没听到那边有搬弄东西的声音,他都要怀疑海葵带着黄金怪趁机逃跑了。
海葵进门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蒋异浪嫌弃而又不耐烦的脸色。
蒋异浪嘲讽道:“拔五十根头发用了十多分钟,你这速度真是快,果然不愧千里追踪小飞鱼。”
“我那外号,不是浪得虚名。”海葵将头发递给蒋异浪。
蒋异浪捏着头发中后端,检查着发根,“速度虽然慢的出气,活儿做的倒是不错。”
海葵没接话。
将头发放进准备好的长匣子里头,蒋异浪邪意十足的朝海葵眨眨眼睛,“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才对。”海葵不悦,“你别忘了前头答应我的话,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蒋异浪勾着一边嘴角,似嘲讽似愉悦的轻笑一声,眼含深意的在海葵脸上左右扫动。
“赶紧走啊,看什么看。”海葵语气恶劣的驱赶蒋异浪。
蒋异浪抻高眉毛,慢悠悠走到窗口,像是欣赏窗外景色似的,缓慢打开窗户。
看了眼乌漆抹黑的天空,蒋异浪意味不明的吁口气,留给海葵以后再见这四个字后,如鬼魅般消失在了窗口。
“再见你奶奶个腿!”海葵愤怒爆粗。
随着她这声怒喊,屋门发出一声响,海容冲门而入。
海容是跟着海葵一块儿过来的,一直站在海葵门外。
他担心进来后不仅帮不了海葵忙,反而会成为海葵的拖累,所以就贴身在门外站着,听着海葵屋里的动静。
听到海葵这声怒斥,海容立即推开门,疾步跑了进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海容见屋里没人,只有窗户打开着,海葵也好生生站着,紧提在半空的心脏放松下来,“他走了?”
“走了。”海葵用力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