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梗住了,发不出声音。她也不敢出声,因为一旦出声,她的眼泪就会随之一起滚落下来。
海容抱着海葵很长时间,才稍稍平静下来。他询问海葵,当初在牢房里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被认定为已经死了,为什么在没有死的情况下,没有寻找他。
海葵道:“我不知道你和陈锦之也被关在牢房里头,我以为只有我被关了进去。等有士兵过来杀我,我逃出去后,在家里和办公室都找不到你,才知道你也被关了进去。我折身回去在找你的时候,关押你和陈锦之的牢房里头,只剩下两滩尸水。我以为你死了,便去杀了乔云生和王大帅,然后就找了个地方昏昏噩噩的待着。后头,我遇到了王潇,又遇到了蒋异浪,此后我一直跟在蒋异浪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
海容听到海葵这些话,心里已经明白,那些探子蒙蔽了他,让他以为海葵死了,这样便可以让他死心,回到倭国。
海容叹息,懊悔当时没有仔细查清楚,而轻易相信探子们的话。
他道:“阴差阳错,真的是阴差阳错。我以为你死了,所以死心回到了倭国,答应我父亲,帮助他振兴倭国。你以为我死了,就跟在了蒋异浪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哎。”
海葵亲了亲海容的脸颊,将脸颊贴到海容脸颊上,亲昵的蹭了蹭,道:“幸亏有人拍到了你的照片,被白云天和冯和弄到了手里,我才知道你在倭国。”
海容也在庆幸着,庆幸有人偷拍到了他的照片。
海葵道:“刚开始看到你照片和资料的时候,我以为你当初都是在骗我,根本不喜欢我,和我成婚只是糊弄我。后头我很快想清楚,你骗我肯定有苦衷,你喜欢我所以才和我成婚。你回到倭国,肯定是因为以为我死了,所以才回来了。”
海容感动的看着海葵,再次用力抱紧海葵,“海葵,谢谢你,谢谢你能理解我。感谢老天爷,让我能遇到你。你太好了,太好了。”
海葵道:“我们是夫妻,自然要互相理解。”
“是,我们是夫妻。”
海葵赧颜,“我没你夸的那么好。最开始我一直在怀疑你,我还在心里一直骂你。我是想了很长时间之后,才想明白,你是有苦衷的。”
海容道:“海葵,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我不该一直隐瞒我的身份。”
他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我隐瞒我的身份,是因为我想抛弃这里的一切。我从被你从海里救起来,被你起了名字后,就决定抛弃过去,用新的身份生活下去。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回来,我以为我会以海容的身份同你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我也极为想要用海容的身份同你生活到老。”
海葵理解海容,“我懂,我明白。你觉得这种身份带给你很大的痛苦,所以你想抛弃他,想将海容当作一个新的人生起点。”
海容道:“是,我强迫我自己忘记我是倭国人,忘记我被亲身母亲陷害,忘记我的责任。我希望我就是海容,从生下来开始,就叫海容。”
“我懂的,我明白的,海容。”海葵担忧的看了眼门,询问海容,“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离开这里,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海容迟疑了一瞬,“我想走,但是,我现在已经抗下了这份责任。我不能罔顾这些人的性命,就这么离开。”
海葵认真道:“海容,我们走吧。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坚持的再久,这里最终肯定会被白云天和冯和打进来。蒋异浪肯定会占领倭国,他们的胜利是可以预见的。”
海容叹息,“我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苟延残喘。不止你我知道这件事,这里的所有士兵,所有百姓,所有将领官员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们不会投降,也不能投降,会坚持到最后一刻。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投降。说实话,虽然我是倭国人,但我对这里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至今,我能坚持下来,是因为被他们所有人的精神所感动。”
海葵想到蒋异浪登上总统之位时候的那场演讲,想到那些百姓和士兵们的欢呼和眼泪,想到当时她也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感动。
她能理解海容。那种所有人一起爆发的情绪,最能感染人心,最能触动人的灵魂,让人情不自禁都感动,并很容易便产生共鸣。
海葵道:“海容,你是想陪他们坚持到最后一刻吗?”
海容抿紧嘴唇,迟疑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抱着与他们同生共死的信念,准备坚持到最后一刻,甚至是死在战场上。但现在,我不想死了。我不想死了,海葵,我想和你一起活到老。”
海葵不明白海容的意思,“你想和我一起离开?”
海容摇摇头,“我会陪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但不会讲性命牺牲在战场上。我会保护好我的性命,在最后一刻,从战场上逃跑,当逃兵,带着你离开这里。”
海葵捏弄着海容的耳垂,“你要是当了逃兵,会一辈子被倭国人耻笑。”
海容亲了下海葵的嘴角,伸出舌尖,在海葵嘴角****了几下,道:“我宁愿被耻笑,也不愿意后悔。我答应过你,我要和你一起活到老,然后死在你前头。我要履行我的诺言,就算一辈子戴着耻辱逃兵的帽子,我也愿意。”
海葵狡猾的眨眨眼睛,道:“你可以诈死啊。到时候,我们跑了,但是所有人都以为你死在战场上。”
海容纵容着海葵,道:“好,到时候我诈死。”
海葵道:“等到最后,我陪你一起上战场。你诈死之后,我把你拖出战场,然后找人伪装成你的模样。”
她想了想,又道:“我速度很快,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从战场上带走。”
海容夸奖着海葵,“你功夫是最厉害的。”
海葵道:“不能算最厉害,但是比很多人都厉害。”
海容笑着刮了下海葵的鼻子,叮嘱着海葵,“我身边并不太平,有很多其他将领派遣过来的密探。这段时间,你委屈一下,一直呆在我房间里头。”
海葵道:“好。我不会出去,不会给你惹麻烦。”
海容道:“我不是怕你惹麻烦,我是怕那些密探发现了你,会给你带来危险。”
海葵道:“我知道。”
久别重逢的两个人,在解开误会,互诉衷肠后,滚到了床上。
为了避免外面士兵听见屋里的动静,海葵和海容在进行床上剧烈运动的时候,尽可能的压低声音。这样束手束脚的床上激烈运动,让海葵和海容反而更加亢奋起来。
久旱逢甘霖。
海葵和海容这么长时间没有进行身体上的交流,简直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小风轻轻一吹,干柴就猛烈燃烧起来,很不能把火焰烧到天上去。
海葵不做作,投入的同海容纠缠在一起,一会儿在下一会儿在上,一会儿侧身,一会儿狗爬,身体柔软,尽兴剧烈活动。
海容刚开始十分温柔,后头却像是恶狼遇到了肥肉,可劲儿的折腾。
从天黑折腾到天亮,海葵和海容停了下来。
海葵累的浑身酸软,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情,“我来之前在身上抹了一堆泥,还没洗澡呢。”
海容摸着床上颗颗渣渣的粗细沙粒子,含着海葵的耳垂,含含糊糊道:“你身上的沙子都是甜的,比蜂蜜还要甜。”
海葵道:“又不是砂糖,是河里和沟里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