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把持得了。但却忘了,疼爱给得再多,眼前的人也终究不是心里那人。但一旦深陷其中,又有几人分的明了呢。不过滚滚红尘,黄土一埋,爱恨两忘。不会有谁再记得,也不会有人再提及。
身后微风吹过,珠帘晃动发出轻轻的脆响。温子洛想,若非云寂假孕,想要揭穿她是难上加难。也难怪独孤西谟之前会是如此的相信他自己能够拉拢独孤真。那当年的事他又知道多少呢?譬如西妃是怎么进宫的,譬如她又是怎么一夜失宠的,再譬如独孤谟乾又是为何会如此厌恶独孤西谟。
思及此处,温子洛也是这才弄明白,为何白然敢对独孤谟乾公然不敬,而独孤谟乾如此骄傲暴躁的脾性竟对他置之不理。
到底是爱屋及乌,抑或是心生愧疚。越想当年的事情越是显得扑朔迷离。
温子洛揉揉剧烈跳动的太阳穴,她要好好的静一静想一想。
说当初白然对她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当年应该是独孤谟乾对西妃一见钟情,将西妃强行带进宫中的,而西妃又是白然的私生女。她还记得白然说过的故事——西妃喜欢白枫,白枫却是白然与他的原配所生的女儿。
在这不容于世的不伦之恋里,西妃那些画中透露出的思念,想的可是她那再也见不到的哥哥?
西妃会一夜失宠,会不会是独孤谟乾发现知晓了西妃与她哥哥白枫的事情?
温子洛想了想,又摇摇头,白枫比西妃先死,独孤谟乾又是个聪明的,怎么可能会因一个死人而做出这样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转过身温子洛欲要离去,西妃的事她还是要再多多琢磨才是。
然忽的一下,温子洛的头撞在一堵肉墙上。低头看着那黑色的靴子黑色的衣袍还有那熟悉的感觉,温子洛不用想不用看也知道面前的人是独孤西谟。
背脊生出一股寒意,独孤西谟来了多久了?
深吸一口气,温子洛退后两步,假装镇定的从独孤西谟身旁经过。
“你来这里做什么?”独孤西谟一把拉住温子洛细弱的胳膊,双眸如寒冰般深深得盯着那副画。
温子洛看着独孤西谟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这才看向他那冷俊的脸,使出全劲儿的挣脱他的束缚。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卵击石,一定要冷静!祖母的死是独孤西谟害的,一切都因他而起,她会好好的策划,绝不会放过他!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答!”
独孤西谟大声吼道,温子洛的挣扎彻底的将他激怒成一头愤怒的狮子。
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偷偷的去看她,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要一看到她,风干陌的那封血书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弄得他头痛欲裂。
却不想今日他来这里,竟然碰到了温子洛!
顺手一拉,独孤西谟手上使劲儿将温子洛直逼在一旁的角落,将她禁锢在他面前。
身后钻石珠帘被碰的七零八落的作响,一下两下似乎是在拍打着人的心。
“说话!”
独孤西谟见温子洛一语不发仍旧冷漠愤恨的看着他,心头越发的动怒,明明该恨的人是他才对!
可怒吼之后,独孤西谟的心又似乎没有了着落,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你不可以这样对她,不可以,不可以……
温子洛看着独孤西谟脸上难得的愤恨渐渐消失不见又变成平时的冰寒,冷笑道:“我来这里关你何事。”
“温—子—洛。”独孤西谟压抑痛苦的唤道,她究竟要将他折磨到什么地步才会罢手!
温子洛看着独孤西谟一拳比一拳重的打在雪白的墙上,直到那墙上都已出现鲜红的血印仍还不住手,冷笑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扰了你母妃的安静!”
“安静?”独孤西谟看着这冷清的屋子大笑道:“只怕母妃的魂魄在她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就已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
温子洛看着独孤西谟那笑,忽然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悲伤。虽然很恨,可关于他的那些习惯,她还是能记得那么清楚。
“离开?是去了柔城城主白然家中还是白枫的墓前?”
“你说什么?”独孤西谟一愣,温子洛怎么会知道白枫!
“我在说什么六皇子你很清楚?”温子洛抬眸直直的看着独孤西谟道:“一直以来,我都想不通那段时间柔城的疫情如此严重,可偏偏白然府上却是无事。原来白然竟是六皇子你的外祖父,而那次柔城的疫情之事背后真正的策划人应该就是六皇子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