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残渣,问他:“大叔你醒啦?大叔你睡的好沉,像个猪!”
像个猪的孟百川呆呆的坐在门板上发愣,似乎还没有完全的清醒,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又听到木呦呦脆生生的招呼:“大叔你好脏!”
她表情生动,嫌弃之情几乎要从脸上溢出来,盯着孟百川,脸上逐渐从嫌弃变成了纠结,她觉得自己应该礼貌的招呼孟百川过来吃早饭,但是又嫌弃脏兮兮的人坐在自己旁边影响胃口。在保持礼貌和保护胃口之间左右为难,差点腹痛。
正在纠结之际,只听还是一脸睡不醒的孟百川说道:“我想洗一把脸。”
这句话听在木呦呦耳朵里犹如天籁,她连忙指了一个方向:“后面!那里有一个水潭!”
孟百川点点头,如梦游一般起身,朝着木呦呦指的方向要走,经过络央时候,络央拦住他,递了过去一件东西,孟百川接到手上触手冰凉,一握就知是一把匕首。
络央也没多看他一眼,只淡淡道:“待着吧,用得上。”
孟百川呆滞的愣了一会,点点头又继续往后走。
络央淡定的撕了一块馒头送进嘴里,小口咀嚼,还没来得及吃完,就听到后院传来孟百川的一声惊呼。
络央没忍住,呲一声笑出来。
木呦呦眼珠转了转,很快明白过来,她也跟着笑:“那个大叔终于知道自己的丑样了,像个叫花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路都被捂着脸吗?”
木呦呦自问自答:“也对,乌鸦落在猪身上,自己都不在知道自己黑——猪不会照镜子嘛。”
木呦呦洋洋得意,下一刻就听到门口声音传来:“既然知道这个俗话,就该先擦擦嘴。”
顾悦行自门外进来,他刚刚从烈日下一路而来,身上一滴汗都没有,发丝都没有乱。他将一包荷叶包的东西丢给木呦呦,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朝木呦呦示意。
木呦呦下意识抹嘴,果然蹭下来一块馒头渣,她顿时脸红,为了掩饰尴尬,故意用力打开那个荷叶包,打开之后,却是一包新鲜的莲蓬和茭白。
木呦呦欢呼一声,立刻捧到了络央面前。她自己也咬下一口茭白,茭白清新带着一丝甜味的口感在她嘴里蔓延,她两三口就把一根茭白吃了个干净,还没忘记仔细抹了抹嘴。
正想伸手再取一个莲蓬,眼角余光瞄到了一袭湿漉漉的衣摆。衣摆有意被搓洗了一部分,一半被搓洗出来布料原本的玄色,其他依然还是灰扑扑皱巴巴像个腌菜叶子。
木呦呦知道那是洗过脸的孟百川,刚刚拿到手的莲蓬转了个方向递了过去:“洗好脸啦,吃饭吧大.......”
一抬头,冷不丁撞上了一张英俊的脸。
孟百川仔细刮了胡子,仔仔细细洗干净了脸,就连滚了泥土的头发都仔细拆开,五指做梳梳理了一遍。他常年在外行军,习惯自己料理自己的起居,和那些普通离了仆从侍女就不能自理的贵公子不同,他不仅会自己刮胡子,还会梳头。
清洗过后的孟百川,好像给了木呦呦一种极大的震撼,她一时没办法把一直到刚刚还脏兮兮像个泥巴地滚过的猪和眼前这个英俊男人混为一谈。
她甚至有点怕他,洗干净了脸的孟百川,不光是把自己的英俊给洗了出来,连自己的眼神和气势都跟着一起跑出来亮相。木呦呦小鹿一样的眼睛,从好奇,渐渐染上了一些惧意。
而门边自他过来之后就闭嘴不语的顾悦行连正眼都没有给他一个,孟百川只好去逗木呦呦打破这个尴尬:“大什么?没错,我就是大猪。”
木呦呦说话快的时候有些口音,偏偏她最喜欢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把字句往外跳。大叔在她嘴里说出去听起来就像大猪。她从昨天开始,就一口一个大猪大猪的叫个没完。
而现在面对一个洗干净的大猪,木呦呦却低下头,慢慢地叫了一声:“大叔。”
气氛又冷了下来。
孟百川心情五味杂陈,在考虑要不要再摸一把泥在脸上算了。却又看到顾悦行的脸色比还没有洗脸的自己还差还黑。
要知道,他刚刚在后院那个深的差不多都算是湖的水潭看到自己倒影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结果现在顾悦行的脸色比他刚刚还差。他好歹是脏的,但是顾悦行不是。
络央也察觉到顾悦行的不对,忽然问他:“顾盟主,月潭镇发生了什么?”
顾悦行先摇头:“月潭镇没发生什么,只是原先的连月城里,多了几具尸体,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