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事?”北月礼并不觉得嫡妹此言有些过分,只是疑惑拧眉,“奇怪,季叔好像也问过我。”
啊,哈哈,元昭讪然一笑:
“是吗?我正是无意间听季叔提过,说要做记录什么的,可能等回府要写入族谱吧?”
不好意思啦!季叔,这锅暂时由你背着。
“荒唐!外室子不入族谱,此乃祖训。季叔处理内务几十年,怎会不知?”北月礼斜她一眼,“莫不是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怕父亲知道责骂才嫁祸季叔?”
嘻嘻,元昭顽皮一笑,直言道:
“事关哥哥们的终身幸福,做妹妹的难免要关心一下。就问问,不干涉,说嘛说嘛……”
“你小小年纪,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事?”有个多事的妹子,三哥很头疼。
又是嫡妹,不能打不能骂。且脑子转得比他快,忽悠不了,憋屈。
“我不止定过亲,还退过亲。是过来人,有什么不可说的?三哥如此表情,该不会只知带兵打仗,风花雪月一窍不通吧?你如此单纯,袍泽不取笑你吗?”
“……”
爹啊娘啊,你们在哪儿?这妹子他应付不了啦……
在城门口认出小郡主后,早有家仆骑马飞奔回府,告知主母和长公主等人。主子们纷纷遣近身婢女到门口张望,管事也命家仆奴婢们在府门前等候多时。
门可罗雀的侯府突然热闹起来,引起邻居们的注意,却无人敢上门一探究竟。
定远侯奉旨回京,臣民们早有所闻。
买得起正阳巷宅居的商人们自非寻常,除了财富,更有非凡的胆魄。面向侯府的住户派出家仆日夜留意,一有动静立刻汇报。
这不,得知小郡主先行回到,赶紧关门闭户,坚守不出。
人家是侯爷、郡主,无意经过的平民们皆要下跪叩头的,未经允许不能起来。众所周知,侯府满门不受皇室与朝臣待见,却也绝非他们平民所能无视的。
到时候,他们是跪,还是不跪?
跪吧,得罪皇室;不跪吧,得罪侯府,一声令下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都惹不起,只好躲回家中佯装一无所知。
虽然不能出门,但趴着门缝亦可偷看几眼的。
瞧瞧,不消片刻工夫,侯府三公子骑着马,护送一辆马车回到正门前停下时,排列整齐的家仆奴婢和侍卫们齐唰唰地跪下一片,态度恭敬有加,齐声道:
“奴婢们(属下们)恭迎郡主回府——”
北月礼下了马,亲自到撩起马车的帘子。
元昭听着外边传来久违的动静,心情微漾;等弯身出来,一抬头,看见阔大的门楣,高挂的侯府牌匾和黑色椽柱,瞬间心潮澎湃,难以平复地咳了几声。
她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激动的情绪牵动内伤,引起咳嗽。
冯长史在后边见了,本想上前安抚几句劝她冷静,可她还是个孩子,离家多年,即将要见到母亲了,又怎能控制得住情绪?
只好悄声告知季五,让他待会儿记得提醒主母。
而元昭自知身上有伤,不宜激动。努力按下激动的情绪,红着眼眶直视敞开的府门,竭力稳住语气道:
“起来吧。”
接着大步跑上台阶,跨进府门,直奔主屋的正堂。